“老李頭,有什麼難處你說吧,都是鄰居,我能幫到的肯定會幫你的。”陳樂一本正經的在這裏安慰著老李。
自己的光環也隨之放大,好似普度眾生一般,在這裏宣揚他自己的那套理論,讓世人得以拜托當時的困境。
但老李頭依舊是垂頭喪氣的,霜打的茄子都不及他半分,兩眼無神的看著前方的那些個蒸籠,似乎是勾勒出了誰的麵孔,讓其又是擔憂,又是說不出來的那種感覺。
看到他愁眉不展的模樣,陳樂也好是難受,快遞是可以傳遞的,那麼負麵能量也依舊可以傳遞,一個平常能跑能跳能和他開玩笑的好鄰居,說倒下就倒下了。
“快說吧,別把自己憋壞了。”見老李依舊無動於衷,陳樂用手慢慢地拍打著他的後背,想要讓其好受一些。
凸顯的脊梁骨是那麼的明顯,平日裏一口氣可以直接捧著四大籠包子上蒸籠的人,竟然今日看起來是如此瘦小。
“大家都鄰裏鄰居的,也不用怕給我添麻煩,遠親不如近鄰嘛不是。”輕聲笑了一聲,想要將這尷尬的氣氛得到點轉變。
“以後我這裏有什麼需要你幫忙的,你也就別怕我添麻煩就好了。”
自己也沒有什麼安慰別人的經驗,隻能在這裏獨自摸索著該如何去做,但願這麼做是對的。
哄人可是個技術活,無論是哄男人,女人,還是孫圓通。
隻要人家心裏能夠舒服些,那麼自然而然的也就會傾訴出來,就跟自己平日裏思念那個誰一樣,隻能全都藏在心中,寄托著明月來將自己的那份憂傷給帶走。
這個樣子自己的心中也能好受許多,畢竟自己的心願已經達成。
空洞洞的眼神在聽完陳樂念經之後,總算有了幾分光澤,滄桑的額頭也得到了舒展,緩慢地抬起頭來盯著陳樂。
“小陳啊,你應該也知道的啊,我在這裏應該也有個好幾百年了。”緩慢的在這裏倒出心中塵封已久的往事。
眼神凝望著遠方,似乎在那深處,埋藏著自己過去的種種。
“昂,這個我還是清楚的。”點著頭急忙答應道。
對於自己的這幾個鄰居,陳樂還是很清楚他們都做生意做多少年的,大家都鄰裏鄰居的,平日裏也都是多走動,所以這閑聊的時候也都差不多都說出來了。
再加上陳樂本來也不是什麼喜歡安靜的人,隻要自己閑下來,就時不時的會去這隔壁串個門什麼的。
“我家那老婆子……”這話還沒說完,陳樂就緊忙的插話道,“王大姨怎麼了,是不是病了,還是出了什麼難事,你要是著急需要功德點的話跟我說,我給你湊去。”
那語氣好是著急,聽起來就跟他自己家的親人有事情一樣,兩隻眼睛似乎都急切地跟快出火一樣,恨不得趕快去看看王大姨到底怎麼了。
老李頭還沒說完話,聽這陳樂插嘴以後,伸出自己已經長滿老年斑的手,在這裏搖了又搖,頭也隨之左右晃動著,一直抿抿地嘴,總算開口呢喃道,“不是。”
說話語氣也失去了白日的那份熱情以及高昂,分貝也因自己此刻的狀態,非常地低沉,有氣無力似的。
“那是怎麼的,你快說啊。”陳樂聽這老李頭總是欲說又說不完的話,也跟著好是著急,直接也坐在了長凳上,雙眼正視著他。
希望自己這一身正能量可以通過自己的眼神來傳播給他少許,以此來讓他振作。
“她沒什麼事,是我有事。”最後那幾個字吐出來的時候聲音顯得格外的顫抖,同時那隻已經伸出來的手顫顫巍巍的指向了自己。
長滿繭子的老手看起來是這般陳舊,盡是歲月的腐蝕而留下的汙痕,一雙蒸了幾百年包子的老手,就連這手上都是一股濃厚的包子味,由內而外。
“老李頭,你怎麼了,你快說啊。”
“我偷家裏的功德點被老王婆子發現了!”拍著自己的手背,好是不甘心。
“我今日要是不能把那功德點帶回家去的話,那我今天就隻能睡大街上了。”說著還講那隻手指頭指向了自己門麵旁的馬路。
雖無什麼坑坑窪窪,但這種以天為被,地為床,四處漏風的住處,老李頭可一點也不喜歡。
“呃……”陳樂聽後,講自己緊握老李的那隻手直接撒開,滿臉無奈的看著他。
被陳樂這麼一甩,那隻手直接磕在了桌子上,哐當一聲。
害得這老李頭在這裏隻能暗自忍受這份疼痛,想抱怨兩句,但又沒什麼好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