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舒親手接過紅綢包裹,打開後見著的是一個鏤刻精美的半圓頂紫檀木小盒子,還未開蓋便問到了一股淡雅舒心的香味,臉上便露出欣喜的神色,感激的看著流朱道:“這麼貴重的禮物,道叫我有些不好意思收了……”
“小主就拿著吧。”流朱看著莫舒別別扭扭,想要又怕禮太重的樣子,心中有些許的看不起。
“那,那就多謝流朱姑娘了。”莫舒趕忙笑著讓鴛鴦將香盒放在了梳妝櫃中,還叮囑了兩遍千萬別碰壞了盒子。
隨後又讓寶蓮拿了一個小香囊,親手交給了流朱,越發的笑容可掬道:“也勞煩姑娘跑這麼一趟的,我本是就沒什麼家什,也就閑來做了幾個小香囊,均是自己一手一線秀的,若是姑娘不嫌棄,便拿去玩耍玩耍。”
流朱接過香囊,看著上麵繡了一隻針法別致的喜鵲登紅梅,一旁並著四個小字,喜上眉梢,便知不過是女兒家尋常的玩物,可在手中一捏,便尋出了門道,當下笑著將香囊掛在了腰間,又同莫舒說了會話兒,便告辭離去了。
送走流朱,莫舒回到了屋內,立刻喊來了鴛鴦,讓她將那盒中的香令拿一個小盒裝了放到偏房離去。
鴛鴦不解,隻一邊將盒內的香一點一點的倒進一桐木小盒內,一邊問道:“小主若是不想用這香,直接連盒子一並收了不好麼?”
莫舒斜倚在床上,乜乜著眼睛,略有些無力的說道:“若是我不用這香,她們又怎能安心。這盒子要擺著,還要天天擺在顯眼的地方。”
“那這香……”鴛鴦看著手中香氣宜人的粉末,總覺得有些不舍。
“這哪是香啊,這分明就是想令我絕命的毒藥!說是和香配上散香,其實裏麵還摻雜著麝香。若是旁人也聞不出來異樣,畢竟三種香的氣味比較接近,可想瞞過我還差了點。”莫舒恨恨的咬著牙,握緊了拳頭。
她總算是明白了為何這後丨宮中的妃子雖是眾多,可誕下子嗣的卻是少之又少,原是在入宮的一開始,便被那些上位的妃子們算計了,就是想生都生不出來!
也是,沒有孩子,就算是再年輕貌美也沒有意義。每年都會有更加年輕更加美麗的女子入宮,一個人得寵又能被寵到什麼時候。隻要沒有孩子,總會是有寵愛結束的那天。
鴛鴦一聽麝香這兩字,嚇得手一抖,灑出了少許落在了桌上,忙的用沾了水的濕布抹去,又不放心的抹了好幾遍才罷休。隨後迅速的將盒子中的香料倒入了桐木盒子中,讓寶蓮收到了偏房內,而自己則在屋內將盒子從裏到外外洗了個幹淨。
莫舒緩了一會兒神,幽幽的起身,走到桌前執筆寫下一個方子又並了封書信,讓鴛鴦叫來吉祥,告訴吉祥立刻出宮通知衛大人將上麵所列的東西都弄到,最好幾天內就送來。
吉祥得令,隻收了書信和單子,便告辭離去了。
鴛鴦些許驚異的看著送完書信後又回到床上的莫舒,隻覺得兩年內,莫舒竟是懂了如此多的東西,欣慰不已,便不再多言語什麼,隻盡心盡力的服侍了。
晚些時候,小卓子便來報道了,看到莫舒的第一句話便是“可算是得叫小主了”,惹得莫舒白了他一眼,卻笑了出來。
小卓子一並帶來了劉公公的話,說今晚宇文雅爾翻得還是她的牌子。莫舒想了想,讓小卓子去回了話,就說身子不適,怕萬一有病氣,過給了皇上就不好了,婉轉的推辭掉了承寵。
當晚,宇文雅爾隻召了妙妃,不再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