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林振國的這番話，陳諾心中的鬱結終於是解開，他點點頭，笑道：“聽得懂，你說的每一個字我都聽得懂，你是不是想問，為什麼我和你夢中的那個人長得有幾分相似，那我就實話告訴你吧，因為你做的，根本就不是夢。”
“你，你說什麼？”林振國再度震驚了一下，不過隨即又深吸了幾口煙，借此來平息心中的巨大困惑，“你是說，我做的不是夢？”
他的這一些小動作自然逃不過陳諾一雙銳利的眼睛，陳諾現在非常清楚，現在林振國進入了自我懷疑階段，這是身陷催眠術的人從迷惘到清醒的必要過程，自己要做到，就是一步步引導，讓他認識到，這一切都是虛幻的。
林振國笑了一下，看著陳諾搖頭道：“小朋友，我不得不說，你小小年紀，想象力竟然如此豐富。”話音一落，臉色突然然一變，喝道：“說，你究竟是誰，是誰派你來的，你接近欣然想幹什麼。”
林振國心態的突然變化，是他潛意識中自我保護機製在起作用，因為每個人在自我懷疑的時候，都會經曆一段掙紮和矛盾，這種掙紮和矛盾，是可以有效地避免思維陷入混亂。
對這一切了如指掌的陳諾，淡淡一笑，並不說話，而是走到書櫃前拿起一本書，隨便翻了幾頁，張口就背了起來。
他一口氣背了十幾分鍾，一個字都沒有間斷過，聽得林振國目瞪口呆。
“夠了夠了，你是怎麼知道我父親寫的這本《商海博浪》。”
林振國心中的震驚溢於言表，這本商海博浪，是他父親林衛東經商多年的心血所得，從來沒有對外公開過，隻印刷了幾本，收藏在書房中，給林家人學習所用。
陳諾把書放回原處，目光緊緊盯著林振國，說道：“老林，我跟你說過，你之前做的都不是夢，而是真正的現實，在現實中，我們本來就是並肩作戰的戰友，你問我為什麼知道你父親林衛東寫的這本《商海博浪》，那是因為，當時咱們在方舟特種部隊的時候，你把這本書拿給我看過，我有著過目不忘的本領，所以才能一字不差地背下來。”
林振國倒吸一口涼氣，心中的震撼無以複加。
他指著陳諾，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你，你怎麼連我做夢的細節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自從進入夢境之後，林振國就混淆了夢境和現實的區別，他一直以為，自己就生活在現實中，而那些真正現實中的經曆，則是折射成一個個夢中之夢，陳諾的這番話，相當於顛覆了他的整個內心世界，他如何不震動。
這次，陳諾沒有再說話，他該說的都已經說了，接下來，就要看林振國自己的悟性。他要從夢境中走出來，必須把現實和夢境想清楚。
“你讓我想想。”林振國一根煙抽完，又點燃一根，他的額頭上，已經布滿了汗水。
各種複雜的記憶片段，不斷在他腦海中交織，讓他的臉上閃現出陣陣痛苦之色，在現實和夢境的巨大矛盾中，他正在一點一滴地理清自己的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