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剛一邊在和馬經理說話,另外一邊,則是始終鎖定著暴龍哥的方位,等到他快要衝到自己麵前時,順手在桌上一抄,將半杯紅酒潑了出去。
紅酒在空中就像一條紅色的匹練,唰的一聲甩到暴龍哥臉上,頓時留下一道淺淺的紅印。
感受到臉上火辣辣的痛感,暴龍哥大怒不已,舉起甩刀就要朝姚剛頭頂上劈下來。
然而,這一刀在落到姚剛頭頂上方不到三公分的時候,卻生生停住了,一瞬間,暴龍哥臉色慘白,眼睛瞪得老大,瞳孔微微下移,放到了姚剛電光火石間伸過來的一隻手上。
這隻手的終端握著一把餐刀,而這把餐刀,此刻,就放在自己脖子上。
冰涼的金屬質感,讓暴龍哥的心一下子也跌到了穀底,他嚇得甚至都不敢吞一口水,生怕一吞口水,喉嚨一咕,那緊貼喉結的刀鋒就在脖子上開了一個口子。
快,太快了,這人是怎麼做到的?暴龍哥心中泛起了大大的疑惑,他甚至還沒看清姚剛是怎麼出手的,就中了對方的道。
“混黑道的啊?就這兩下水平也好意思出來混?”姚剛挑釁般看了暴龍哥一眼。
功大欺理,暴龍哥在姚剛看來,就是個不入流的小混混,對付這種家夥,根本不需要費什麼力氣。
就在這時,陳諾已經吃完了盤中的食物,他擦了擦嘴,走到姚剛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讓開。
當姚剛把餐刀從暴龍哥脖子上拿下來的時候,後者長長鬆了一口氣,可是,當他看到麵前出現的另外一個人時,內心深處,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又湧了上來。
“是,是你,你怎麼在這?”
陳諾長笑一聲,從暴龍哥手上取下那把甩刀,兩隻手指捏著甩刀刀柄,極為瀟灑地甩了幾個刀花,隨後虎口一緊,把刀柄握在手裏,刀尖指著外麵,貼著暴龍哥驚恐不已的臉蛋滑了一下。
“暴龍,你小子也是不長記性,每次我吃飯的時候都要來跟我作對是不是?說,誰派你來的?”
陳諾的聲音並不如何響亮,卻有種攝人心魄的魔力,牽引著人五髒六腑都為之顫抖。
暴龍哥看了一眼馬經理,吞了吞口水,說道:“沒有人派我來,我是自己來收保護費的,我哪知道您在這裏吃飯,大哥,我錯了,你就把我當個屁放了吧。”
“又是這句?”陳諾臉色一沉,給了暴龍哥狠狠一個暴栗,“我早就說過,我放不出你這麼臭的屁,不說是不是,好,聚眾鬧事,我現在就把你們幾個送到派出所去,現在掃黑除惡的風氣這麼嚴,就憑你們以前的所作所為,我就不信隻關你們幾天。”
“別,別啊,大哥,我招我全招。”
到了這個節骨眼上,暴龍哥也顧不上馬經理了,當下把實話全都說了出來。
隨著暴龍哥這話說出,一旁的馬經理一張臉上青一陣,紅一陣,不敢抬頭去看陳諾。
默默聽完暴龍哥的陳述,陳諾點了點頭,把甩刀交到他的手上,輕聲說道:“行了,我知道是怎麼回事了,暴龍,這裏不管你的事,帶上你的人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