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宗毓拍著他哥的肩膀,有些擔憂:“四哥,你要不要先去休息一下。”近日為了商討如何對抗北恒的事,他已經很久沒有睡過一場囫圇覺了。再這麼下去隻怕身體會出問題的。
沈宗恪卻擺手拒絕,累的人不止他一個,在場的所有人都一個情況。況且隻是兩個噴嚏,說不定隻是……有人在念著他呢?所有人都專注於沙盤推演,無人發現小沈將軍似乎開了小差,目光落在沙盤上,心思卻已經飛遠,唇角甚至帶著一縷淡笑。
“四哥你笑什麼。”沈宗毓無意間轉頭,正好撞見他還未收回的那抹笑意,遂低聲問到。
“沒什麼,隻是覺得安將軍說得很對。”
是麼?安將軍隻是說了拓拔斐然不是那麼好對付的,咱們做戲就要做得十分像而已,有什麼好笑的?四哥的笑點是不是變低了?
沈宗恪輕輕的“嘖”了一聲,不悅地瞪他一眼:“你怎的這麼閑?專心聽人說話!”
“你們兄弟二人有什麼想法大聲說出來,莫要交頭接耳嘀嘀咕咕的。”沈經識敲了敲沙盤邊緣,打斷兄弟倆的對話。眾人聞言,自然都將目光投向他們。
這兩位小將軍雖沒什麼實戰經驗,但見地確實不差。
看著一群人作出洗耳恭聽的模樣,沈宗恪無奈。他連安將軍方才說了什麼都未曾聽清好麼?斜睨一眼給他找事的弟弟,那目光能將對方射成篩子!被瞪得莫名其妙的沈宗毓無辜地聳了聳肩,表示與自己無關。
“我隻是覺得時機已經差不多了,若是拓拔斐然不想錯過這次突破的機會,定然會在最近這兩日有所動作。各位將軍還是傳令下去,命將士們隨時準備應對!”
言罷,眾人沉默一瞬,複又低頭各自討論著。沈經識也挺無語的,這個侄兒,走神就走神吧,說什麼廢話呢!
首次被人無視的沈宗恪嘴角抽動兩下,尷尬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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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敵方的動向拓拔斐然當然是密切關注著。離隆禹軍隊糧草被燒已經過去將近一個月,他估摸著就算是有些備用的存貨如今也該用得差不多了。但同時也懷疑這是對方的計謀,想引蛇出洞?
乞答羅騎著快馬在冥州府衙前停下,身手利落地翻身下馬,衝進府衙徑直往王子房中走去。拓拔斐然正拿著兩方繡帕對比著,看了半晌,仍舊不滿意仿製的那張,煩躁地將其扔向地上!
乞答羅一腳踏進屋裏,正好踩到那方可憐的繡帕,連忙挪開腳撿起來拍幹淨。“王子這是怎麼了?”一看那帕子,不是他平日裏有事沒事總愛拿出來看幾眼的“寶貝”麼?今兒怎的還狠心往地上砸了?
抬頭一看,隻見拓拔斐然手中還舉著一張,正愛不釋手的摩挲著上頭繡的竹葉紋。乞答羅明了,原來扔的是冒牌貨。
見他進來,王子收起繡帕問:“事情打探得如何?”
“王子,看來是真的!探子回報說隆禹帝京已派了補給的糧草過來,三日前就已經從糧庫出發了!”
“好!吩咐下去,明日攻千水縣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