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節這天,宮裏熱鬧了起來,各宮忙忙碌碌,慕羽汵也在試尚衣局新送來的裙子。
這裙子是她那日聽聞白子墨可能要來,親自趕到尚衣局要求繡娘們趕製的。別說各宮的主子們都金貴,平時有什麼需要都是遣人來叫繡娘去的,單就是這慕羽汵的不喜裝扮,在宮裏也是出了名的,繡娘們一時怔忪,等反應過來,也是好一番手忙腳亂,跪地問安。這裙子按慕羽汵的要求,改了又改,終於趕在中秋節這天完工。
“公主這身衣服真是好看,三皇子要是見了一定會驚為天人的。”侍書一邊為慕羽汵整理裙邊一邊說。
慕羽汵這身衣裳用的是粉白,正正好稱得慕羽汵膚如凝脂,嬌俏動人。上邊的繡花大改過好幾次,最後采用與衣色相近的絲線,隱繡上了成片的桃花,遠看不顯,近看是一幅低調的芳華。有膽大的繡娘打趣慕羽汵:“公主莫不是有了意中人?要是沒有也不要緊,這成片的桃花定會為公主招一個來。”
抱琴理了理慕羽汵的鬢角,讚道:“公主真是天生麗質,平日裏不施粉黛就已是天人之姿,現在這麼一打扮,簡直是傾國傾城。”
慕羽汵看著鏡中的自己,是少有的文靜,含笑間一副楚楚的姿態,顯現出不同以往的美來,不知道白子墨見了這樣的自己,會是怎麼一番表情。心裏滿是期待與嬌羞,更是顯得麵如白玉光,頰似桃花紅了。
慕羽汵滿心都想著白子墨,一打扮好,便飛也似的跑了出去,急得抱琴直喊:“公主小心,小心,別把這身給弄花啦······”
不必抱琴提醒,慕羽汵就很緊張這身打扮,故慕羽汵速度雖然快,卻很是小心,連輕功都用上了,就是為著平穩著點,護著這一身的打扮。
夏侯子楚早聽說慕羽汵在中秋這天要盛裝,好不容易甩了跟班到金蘭宮來,卻是撲了個空。
慕羽汵懷著一時激動出了金蘭宮,卻不知該去往何方,下意識就往初相識的那棵梧桐樹那走去。慕羽汵自回宮來,還未到這來過,這梧桐樹五年來也長了不少,無奈秋日到了,隻落得滿地一片金燦燦。
“喲,這是誰家的小美人啊?”
慕羽汵初聞人聲激動了一下,後來意識到白子墨不可能與自己這般說話,一顆心起了又落,慕羽汵很是惱火地回頭看聲音的主人。但見他與自己差不多大,身著周朝樣式的蟒袍,周皇如今已沒什麼兄弟了,看年紀,再看這著裝,他該是某位皇子。慕羽汵回宮以來不怎麼出門,僅憑五年前的印象回想,依稀記得這應該是四皇子。
四皇子名叫夏侯子祁,乃宮人所出,當時華貴妃的二皇子生下來沒多久就死了,華貴妃也傷了元氣不易生養,就把這四皇子抱去養。皇後之下就是華貴妃,再加上皇後娘家現在已無人,華貴妃就隱隱有了分庭抗禮之勢,夏侯子祁自小就被縱得無法無天。但有一人,是夏侯子祁自小就怕的,那便是慕羽汵。慕羽汵從不看那華貴妃的臉色,夏侯子祁作惡叫她逮住了就是一頓打。華貴妃心裏暗恨,有次逮著由頭打了慕羽汵一頓,結果夏侯淩天大發雷霆,不僅將那頓打加倍還了回去,還禁了她的足,差點就要奪了她的封號。華貴妃心裏恨極了,但從此明著不敢再對慕羽汵下手,也叮囑夏侯子祁要離慕羽汵遠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