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女追男隔層紗(1 / 2)

秦王見江詞許久不搭話,以為她是累了需要休息,便搖搖頭歎了口氣便離開了。

等到江詞回過神來,屋子內早已沒了秦王的身影。她靜默地坐在床頭,良久無言,半晌芍藥已經端著幾個托盤回來了,放在桌上冒著騰騰的熱氣。

\"小姐,這菜要趁熱吃,您肚子空了一天了,王爺吩咐我一定要看著您吃些。\"

芍藥說著,便來到床榻前扶著江詞起身,江詞坐到桌前心不在焉地吃了幾口,就撂下了筷子,\"芍藥,你可知道丞相府的紀公子現如今如何了?\"

\"芍藥未曾聽說,但薛公子送昏迷的小姐回來後還坐了一會兒,奴婢猜測,紀公子應該沒什麼大礙,否則的話,薛公子必定急匆匆就離開了。\"

\"你說的對。\"江詞這樣想著,就放下心來,麵對著滿桌子飯菜也來了胃口,又扒拉了幾口飯菜,緊繃的神經一下子鬆懈,覺得困倦,躺在床上一沾枕頭便沉沉地睡熟了。”

次日清晨,薛銘宇就派人給王府傳了消息,說是紀楚含體內的毒素已經暫時壓製住了,讓她無需擔心。江詞放下心來,這日她還要再去皇宮一次,太後的哮喘已經得到了平穩控製,還需幾日便可以完全痊愈。

她擔憂著紀楚含體內的毒性,想著先派人去宮中傳個口信先告個罪,明日再親自去坤寧宮替太後診治。

江詞做好了一係列準備,又想著女子身份該當避嫌,便著一身男裝乘馬車奔至丞相府。

她跨進紀楚含庭院之時,涼亭中的四個人都轉過頭來看她。江詞第一眼就看見坐在正中央的紀楚含,他看起來氣色好了不少,但還是有些瘦削,閑散地穿了一身白衣,正同對麵的薛銘宇下著棋。

倒沒想到這倆人也會心平靜氣地下一盤棋局,江詞上前,雲煥和迎風也坐在一側,觀看著兩人的棋局走勢。

薛銘宇手執白棋,紀楚含執黑子,眼下看來兩人的對弈不相上下,難分伯仲。都說觀棋不語真君子,江詞不想打擾他二人,便靜默地站在一側。

薛銘宇落了一處險招,實則是給紀楚含挖了個坑給,這種下棋的路子倒是很像江詞同冷鏡丞的對弈。江詞不經意瞥了薛銘宇一眼,莫非那次對弈他曾研究過?

心中存了份疑惑,薛銘宇注意到她的視線轉而衝她淺淺一笑,那眼神了然於胸,也肯定了江詞的猜測。

看來薛銘宇不久前早就注意到她了,江詞這樣想著,也淡笑回應他。執子的紀楚含注意到眼前這一幕,手不自覺一抖,棋子隨意地掉在棋盤上,四下搖晃,下了一處死棋。

一子落地就滿盤皆輸,紀楚含幾不可聞地笑了一瞬,笑得淡然:\"我輸了。\"

\"紀兄承讓了,我這局贏得不坦蕩。\"

紀楚含道:\"但銘宇你還是贏了,輸贏本就隻注重結果。\"

\"紀兄錯了,白棋就算贏了又如何。棋局說一不二,卻也隻限於棋局。\"薛銘宇若有似無地望了江詞一眼,淡淡地搖了搖頭,再不繼續言說。

江詞一時無言,在座的五個人,恐怕除了迎風皆是懂得了薛銘宇話中深意。但江詞隻裝不懂,她見這一局散了,笑著問道:\"你們兩個怎麼下起圍棋來了?\"

薛銘宇道:\"閑來無事,我便同紀兄下上一局。\"

江詞點點頭,但見紀楚含一言不發地端坐於石桌前,看都不看她一眼。她沒來由呼吸一窒,\"你現在可還好些了?\"

紀楚含起身,背對著她,淡淡道:\"好些了,有勞郡主掛念,郡主還是回王府去吧。丞相府太小,容不下郡主這麼尊貴的身份。\"

江詞又氣又委屈,這些日子一腔積壓的怨氣全都噴湧而來,她也不管這裏還站著誰了,喊道:\"你這是什麼話?我一來你就要趕我走,你現在毒發頻率越來越多,我若不是記掛著你我來這裏做什麼?收人冷眼遭人諷刺嗎!紀楚含,我是喜歡你,卻不是讓你這樣踐踏的!\"

她說出這段話,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但覆水難收,說了就說了,她就是喜歡他,她早就知道了,這又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可是江詞雖是這樣安慰自己,卻覺得異常委屈,眼眶有些發紅,她執拗著咬著下唇,強撐著不讓眼淚掉下來。

她方才這番話無疑是一顆深水炸彈,在眾人心中激起了千層浪,在座的四人各懷著不同的心思,千回百轉間,卻默契地一言不發。

薛銘宇此刻心裏說不上是什麼心思,但他望見江詞倔強的雙眸強撐著淚水,有一瞬間的釋然。腦海中首要的想法卻是不想她難堪,這麼多人都在這裏,她一個姑娘家臉皮總歸是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