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隨風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坐下之後,悄悄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剛才真的是太險了。
誰知道這個完顏兆突然會來這麼一招,雖然他以前就經常同葉隨風開玩笑,但是當江詞也被摻和進這個玩笑的時候,葉隨風一下就亂了分寸。
差一點他就將江詞送與別人為婦了。
葉隨風端起就被喝了一大口,被辛辣的酒入口嗆了一下,當葉隨風看到江詞向他投來感激的目光後,他覺得剛才的驚險都值了。
他也向江詞回了一個分內之事的表情。
因為完顏兆的這個所謂的玩笑,接下來的宴會裏,葉隨風怎麼也提不起興趣,回頭一看,江詞也是百無聊賴的玩弄著手上的珠子。
這次聚會聚得一點兒也不開心,不僅沒有達到自己本來的目的,還差一點就出了大事。
葉隨風便隨口找了個由頭像完顏兆告別,帶著江詞回到了葉府。
回去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月亮高高的掛在夜空中,旁邊幾顆璀璨的星星閃耀著。江詞坐在轎子裏,對剛才的事情不甚在意,葉隨風卻是仍然心有餘悸。
“江詞。”葉隨風道。
“嗯?”江詞慵懶的答道,時間已經不早了,她隱隱有了睡意,現在正迷糊著呢。
葉隨風雖然聽出了江詞的敷衍之意,知道她是太瞌睡了,便再沒有說話。
江詞也沒有在意,就這樣坐在顛簸的轎子上,進入了夢鄉。
待回到葉府之後,葉隨風叫了好幾聲江詞江詞都沒有聽見,所以也就沒有答應。
葉隨風掀開轎簾,看到了睡得正香的江詞,因為不忍打擾江詞睡覺,他其實是本來想抱著江詞回屋的。
但是想了想,他還是伸手將江詞搖醒了,畢竟江詞還是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在古代,一向都是將清白看得比生命還重要的。
葉隨風不能就這樣,無緣無故毀人清白。
待葉隨風離席後,完顏兆招手叫來旁邊的一個心腹,趴在心腹的身旁耳語幾句,那心腹得了命令,轉身出去。
出去之後,為了方便起見,他來到完顏兆的房子了,細細的將江詞的樣貌畫於紙上,就連江詞臉上的美人痣也是畫得清清楚楚。
此時此刻,葉隨風已經睡下,江詞也準備休息了,完全不知道完顏兆已經起了疑心。
完顏兆是什麼人?好歹也是王室出來的,見慣了爾虞我詐,也練就了一副火眼金睛。
葉隨風對江詞的關心絕對不止江詞是她的遠方表親這層關係,另外,如果江詞不是葉隨風的遠房表親的話,那麼江詞的真實身份又是什麼呢?
遠處,蒙古可汗的二兒子完顏玦迎風而立。
他的手中拿著一把製作精良的玉簫,他將玉蕭搭在嘴邊,修長的手指微動,美妙的蕭聲就從玉蕭裏鑽了出來。
大帳內,完顏兆還在開懷暢飲,談笑風生。
完顏玦一向對這種聚會不感興趣,他忙於政事,那些人明麵上從事於他,背地裏卻嘴碎著他生來的骨血。所以他懶得結交這些白馬城中的權貴,索性一個人站在這裏吹風。
悠揚的簫聲隨著風聲飄了很遠很遠,大帳內的人聽了蕭聲,紛紛問完顏兆這蕭聲的來源,完顏兆高興的回答,眾賓客免不了又是一番恭維。
因為完顏玦對蒙古可汗的位置不感興趣,並不足以對完顏兆構成威脅,所以二人的感情還算可以,因為畢竟不存在利益衝突嘛。
但凡懂些音律的人都聽的出完顏玦蕭聲中的悲涼,他很寂寞,他需要一個懂他的人,但是到目前為止,這個人還沒有出現。
良久,他收回手中的蕭,慢慢向營帳走去,在走到自己的營帳門口的時候,他突然一拐,鬼使神差般走進了完顏兆的營帳。
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楚,為什麼都到門口了,居然臨時改變主意。
天意吧。
完顏兆的帳篷裏有不少毛皮,完顏玦不僅不對政事感興趣,對毛皮也不感興趣,這也許和他的出身有關吧,再者,毛皮用起來也比較舒服。
每年秋天,都會有大型的狩獵活動,完顏兆是每場必到,而完顏玦則是必定不到。
相比較狩獵,他更喜歡玩弄琴棋書畫這類比較風雅的東西,狩獵太過血腥,並不合他的口味。
因為不喜血腥,所以他也就不喜歡毛皮,完顏兆剛開始那幾年,還經常拿來毛皮送給他,而他總是婉言謝絕,後來就幹脆不管完顏玦了。
此時,完顏兆正在舉辦宴會,所以他的帳篷裏麵空無一人,完顏玦掀開門門簾走了進去,桌子上的一張畫像,成功的吸引了他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