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年偷偷跟著赴宋時前往東京,過了大半年直到六月才回到完顏部,完顏阿骨打雖然並沒有對完顏尋說什麼重話,但完顏尋還是看的出完顏阿骨打心情並不太好。
除了因為遼國冊封失敗的事外,大宋拒絕繼續再派宋使和他商量聯金抗遼的事也讓完顏阿骨打心情不好。
完顏阿骨打的本意是請求冊封和聯宋抗金兩手都要抓,兩手都要硬,結果現在卻發生了這種讓他鬱悶到了極點,兩頭都落空的局麵。
為此,完顏阿骨打重打了受宋廷封官的小散多,又將陪同金使赴宋的翻譯呼延慶給扣押了下來。
到十二月底的時候,完顏阿骨打又決定重拾聯宋抗金的提案,他召來一直被押在金國的呼延慶對他說道:“我國本來完全可以輕取遼國,隻是因為貴國要和我國聯合,我國才勉強同意的。現在我國決定還是和貴國聯合,為此我國已經拒絕了和遼國和談。另外,以後貴國再和我國聯係,請用國書,而非詔書。”(此非原文,乃作者整理總結出的阿骨打海上之盟談話精神主要內容,以後金宋兩方扯皮條時,這就是金國談判行動的指示綱領了。)
因為金宋之間路途遙遠,中間還必須經過一段漫長的海路,所以完顏尋再次見到怪腔怪氣人妖趙良嗣的時候,離完顏阿骨打放呼延慶回國已經過了四個月了。
這四個月中,金兵兵分三路,已經完全包圍住了遼國上京臨潢府,甚至完顏阿骨打自己也親赴青牛山準備攻城事宜。
根據女真每支軍隊都會有隨軍薩滿的習慣,在老薩滿挺著大肚子沒辦法出行的情況下,小薩滿也隻好硬著頭皮上陣了。反正最後金軍必勝,遼國必敗,隻要完顏阿骨打跑到哪裏,自己就跟到哪裏,就肯定不會有什麼生命危險,隻是……誰來告訴我,在軍隊裏要怎麼解決洗澡沐浴這些問題啊?花木蘭同誌,你在哪裏啊?你傳授一點革命戰鬥經驗給我吧!
完顏尋有些欲哭無淚的感覺,她目光呆滯的看著那一小桶冒著熱水,又轉回頭看著一旁穿著普通金國士兵服侍的耶律正太問道:“就這麼點水?你讓我怎麼洗澡?你耍我吧?不會……”完顏尋不懷好意的衣服穿著整整齊齊,身上依然幹幹淨淨的耶律正太說道:“是你偷偷用掉了吧?”
“沒有!”耶律正太大叫道。他低著頭,萬分委屈的說道:“這桶水還因為是說你要,才特批的,一般士兵哪有什麼洗漱水啊!”
又不是第一天來軍營,更不是第一次知道水隻有這麼一點,幹嘛每天都要問一遍一模一樣的台詞,你不累,我也累,連累我還要陪你練習一次。
耶律正太心情有些微微不快,自從一個月前被完顏宗雋用一吻賣到完顏尋家,在渡過了最初幾天的恐懼不安後,他的心情漸漸平複下來。雖然他在嘴上並不認同完顏尋那句“生活就像強奸,竟然不能反抗,那就享受吧”,但卻沒有再也沒動過想逃跑的念頭。
他並不是不想跑,也不是因為跑不掉,經過這一個月的相處,他知道完顏尋母女其實都是好人,如果他真得想走,她們一定會放自己走的。
隻是,天地悠悠,他這麼小一個小孩子,應該往哪裏走呢?沒準走不出會寧城五十裏,就以身捐軀,喂了哪隻老虎豺狼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