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為耶律敖魯斡主要支持者的耶律餘睹對於金軍來說雖然說是一個很難對應的對手,但最卻不是一個很難打敗的對手。
在十年金遼戰爭中,金遼一旦開戰,所有的形容詞無非是金兵所向披靡,所到之處勢如破竹,而遼兵軍心渙散、兵敗如山倒之類,甚至出現幾千人追殺幾萬人的怪事,換成21世紀流行詞彙,遼兵就是得了“恐金症”。
而耶律餘睹手下的遼兵也和其他普通的遼兵一樣,自然也逃不出“恐金症”這個怪圈。耶律餘睹雖然很想大吼一聲,“女真人有什麼可怕?不照樣是兩眼一鼻子!”但深知手下士兵怪毛病的他,還是決定省省力氣,不要浪費這口口水。
將從戰場上退下來的殘兵敗將全收攏到自己旗下的耶律餘睹,自然也不敢指望手下士兵能有什麼超常發揮,更不敢帶著這樣一支隊伍跟金兵在戰場上麵對麵的直接交鋒,雖然他很想。耶律餘睹唯一能采取的行動就是守而不退,死守住重要的關卡,接著帶著一部份遼兵和金兵玩遊擊戰。
敵進我退、敵退我進、敵疲我擾、敵退我追,這套八百多年後,我黨軍隊和國民黨軍“圍剿”和“反圍剿”的遊擊戰爭基本原則發揮的淋漓盡致。
這樣的手段雖然很無賴,但卻完顏阿骨打卻不得不承認它很有效,但收了幾封運送糧草的隊伍被耶律餘睹擊敗,所有的糧草全被燒毀的戰報後,完顏阿骨打不得不從他屁股還沒坐熱的上京臨潢府回師了。
“尋尋,你不要生氣嘛?”騎在馬上的完顏宗弼從車窗看著坐在馬車裏低著頭不說話的完顏尋,討好的說道。
雖然完顏宗弼不知道完顏尋為什麼生氣,但出於長期養成的習慣,他會本能的向完顏尋道歉。既然不是他的錯,但隻要尋尋一生氣,肯定就是他的錯,他就得道歉。
“我沒生氣,你難道看不出,我是不舒服嗎?”完顏尋抬起頭,她兩條秀氣的眉毛擰成了一個漂亮的中國結,早上還看著紅潤白嫩的小臉此刻變得有些發青,連嘴唇都開始發白了。
沒生氣就好!知道完顏尋沒生自己的氣,完顏宗弼長歎一口氣,懸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隻是不舒服而已,不對啊,不舒服……
完顏宗弼一驚,連馬也懶得下,直接從馬上跳到馬車上。他也懶得走門,就直接從窗子裏翻進車內,落在完顏尋麵前。
完顏尋本來身體不適,手足無力,隻是軟軟的倚在車廂壁上,結果完顏宗弼這一跳,馬車車廂一震,她更是支撐不住,身子直接就往地板上滑去。為了不摔痛自己,完顏尋隻能選擇完顏宗弼這個大肉墊,她強行改變身體滑落方向,改趴在完顏宗弼懷裏。
“你幹嘛啊?”完顏尋好不容易從完顏宗弼懷裏撐起身體,氣乎乎的看著他質問道。
“你要聽真話還是假話?”完顏宗弼扶著完顏尋靠好,用手摸了摸她的額頭,笑著說道。
“真的假的都要說!”完顏尋猛得一下拍了一下完顏宗弼的手,好奇的看著他說道:“雖然知道你吐不出什麼象牙,但還是想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