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梅忐忑不安地跟了冬梅去了二太太那裏,隻見那裏還有幾個丫頭在領月錢,門外還站了一大幫郭府的長工以及府裏的下人,他們要等丫頭們領完了才輪著他們。
眾人見冬梅帶了臘梅來,都很驚訝,不知道這個大腳的丫頭她來幹嘛。都不由自主地跟了進來瞧,忘了裏麵還有兩個領錢的大丫頭!
好在丫頭們領錢接近尾聲,二太太也沒有說他們什麼!
“怎麼到現在才來?”二太太看了臘梅一眼,接著說了句她自己都認為是句多餘的話:“會寫字不?”
“不會!”臘梅道。
“來,用食指沾了印泥,在這上麵摁個手印!”二太太把一本賬簿推到臘梅麵前,在她的名字後麵指了指道。
臘梅納悶,幹嘛要自己摁手指印?
臘梅還是照二太太說的做了。
眾人驚訝的什麼似的,都在互相用眼睛詢問,一個個隻是搖頭,表示不解。
臘梅見二太太身邊的兩個小丫頭,一個在數錢,一個在邊上看著,邊上賬房先生眼睛一眨不眨地在監察著,以防止她數錯。
臘梅見她們在那裏把數好的錢用布繩串起來,她好羨慕!
臘梅覺得沒自己什麼事,跟二太太打了聲招呼,轉身就往外走。
“哎哎,誰讓你走的?”二太太道。
眾人忙地把臘梅攔住,示意二太太在叫她。
臘梅猶豫著又回來了,問道。
“二太太,還有什麼事?”
二太太白了臘梅一眼,笑道。
“你這就走了?錢也不要了?”
“錢?什麼錢?”臘梅驚訝道。
“你真是個傻妹子,不然要你摁手印幹嘛?”冬梅笑道:“這是二太太給你的月錢,你在府裏是個特例,是老太太太以及太太們商量好的,覺得你不錯,說你能幹,就破格給你開月錢,你要是不要,都給我,我不嫌錢多!”
冬梅說著還作勢要去拿桌子上那個錢。
眾人見冬梅跟臘梅開玩笑,都笑了,又都議論紛紛,說府裏這是破例開恩了,都說臘梅得這份是應該的,她能幹!
又都伸頭看桌子上給臘梅的那串錢時,卻是很長的一串,絕不像二三百文的樣子。
“都別猜了,給臘梅開五百文!”二太太見眾人在那裏交頭接耳,笑道。
又對邊上數錢的那個小丫頭道:“你也別嫉妒,你要是能做臘梅一半的事情,我下個月也破例開你五百文!”
那小丫頭忙搖頭笑道:“二太太,誰敢跟她比?我可沒這個本事,她幹那麼多活才拿五百文,與她比起來,我拿三百文都覺得自己拿多了,都覺得不好意思呢!”
眾人又都笑。
二太太也笑,就道:“你知道就好!”
臘梅卻傻在那裏,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
冬梅道:“臘梅,你還傻站著幹嘛?把錢拿著呀?”
臘梅還愣著,眾人又都在說,“去拿錢啦?瞧你這孩子,真樂傻啦?”
臘梅還是沒有動,冬梅就一把把那串錢從桌子上抓過來,往臘梅的手裏一放,道:“你看你,說你傻,還真傻了?!”
眾人又是笑。
臘梅看著自己手中的錢,手還抖了一下。
她還是不相信,她看著二太太,問道:“給我的?”
“嗯!”二太太能理解此刻臘梅的心情,她不想在眾人麵前調笑這個小丫頭,就道:“去吧,每個月就按這個數給你,錢是你自己的,你想怎麼花就怎麼花,沒人管你!”
“那······”臘梅猶豫了一下,還是鼓起勇氣道:“二太太,我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