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弟當著眾太太以及親友的麵,賞了臘梅二百文錢。
招弟的舉動,令二太太哭笑不得,哪有自家的兒媳婦,去讓人調笑自己的老公公的?
那臉上抹灰,是有寓意的,寓意老公公爬灰,這寓意姑娘們都說不出口,這臘梅小,她還不知道,招弟就攛弄她這麼幹了!
臘梅還真去幹了,這個傻丫頭!要是知道在老公公臉上抹灰是什麼意思,她會去幹嗎?!就是給她再多錢,她也不會去幹的,婚後的女人以及男子愛怎麼幹怎麼幹,姑娘卻不可以,姑娘要端莊。
好在她還小,沒人去笑話她,老爺倒是被人笑了!
招弟要是攛弄別人,沒人敢,也隻有臘梅敢。隻有臘梅把二老爺臉上抹了灰,才真正好笑,才能使得財三少爺的婚禮熱鬧的有意義!
人家議論起來,都熱鬧非凡,一個戰場上赫赫有名的戰將,卻被府裏的一個小丫頭戲弄,戲弄了他還不能生氣,好玩不?!
也隻有招弟能幹得出這事,她這身份在這一刻,她說自己是外孫女,外孫女鬧舅舅,那是沒的話說的。
招弟真會找人,找了傻丫頭臘梅。
大太太說給老太太聽時,老太太眼淚都笑出來了。
“我估摸這府裏,也隻有臘梅能幹得出來!”老太太笑道:“她總能做出出人意料的事!”
“不是她,誰又敢捋老虎的胡須?”三太太笑道:“這雖說結婚三天無老少,誰都可以鬧,要是換個人試試?別說這樣的事丫頭們怕羞不會做,小子下人媳婦們不敢過分鬧,便是親友,礙於二哥的麵子,也不會這樣戲弄他!不過嘴上說說罷了!”
“這還不是您那好孫媳婦攛弄的?”二太太對老太太笑道:“她給臘梅打氣,說沒事,老爺不會生氣,老爺生氣了還有她呢,先說給臘梅一百文,見臘梅猶豫,她又加了一百文,這傻丫頭,見有兩百文賞錢,她還真敢下手!”
一行人站在那裏,笑了一回,親戚女眷們都在那邊看熱鬧。
“咦?她們人呢?”老太太沒見貞大奶奶和招弟等孫媳婦,四周看看,也沒她們的影子,就問二太太。
“她們能閑著麼?這會子都在新娘的房裏,貞兒媳婦攛弄臘梅去惹新娘子笑呢,說她要是能把新娘子逗笑了,就賞她一百文!”
老太太噗嗤一笑,感歎道:“她這個年紀,正是無憂無慮的時候,隨她鬧去吧,哎,跟那幾個猴兒說一聲,別太過分了,人家新娘子也是知書達理的,況且鬧大了,嚇著我們自家的孩子可怎麼得了,以後輪到她們做了人家的新娘,膽兒都嚇小了!”
“老太太,您就放心吧!”三太太道:“除了招弟大鬧些,別人都是有分寸的,況且郭玲跟幾個姐妹都在那裏瞧,她敢鬧出什麼葷段子來?”
“嗯!”老太太點了點頭,道:“臘梅這孩子,上回瑋兒出閣,她倒是鬧出不少的笑話來,你要說這孩子傻,她倒是掙了不少的小錢!”
“老太太,您哪裏知道,招弟早跟她們幾個說了,說臘梅不宜多給她賞錢,要細水長流,說多給了她心就大了,以後有些事情她就不幹了。就像這一回去戲弄老爺,她隻花了二百文錢,臘梅她還真敢幹!”
二太太與老太太等人說笑了一回,帶著三太太去照應那邊看熱鬧的親友去了,這裏大太太陪著老太太,過來跟堂上坐著的幾家老夫人說話,又把招弟攛弄臘梅抹了二老爺一臉灰的事情說了,眾人又都笑了一回,說到底是自家舅舅,怎麼擺弄都不生氣,又說還是親上加親,在一起真比親閨女還親呢!
且說臘梅這一天,掙了五百文錢,把她樂得嘴就沒有合攏過,這可是千年難遇的掙錢的大好機會,自己做一個月的事情,也才五百文的月錢,光這一天,她就掙了,她能不樂?!
一直鬧到下半夜,眾人也都困了,臘梅才意猶未盡地回到角院,推了門進去,點上燈,她來不及梳洗,便把那錢掏出來,在床上數了又數,沒錯,果然五百文。
臘梅便打算把錢收起來,再洗漱上床睡覺。
臘梅拱進床底,用手摸了摸。
“咦?”臘梅在床底發出這一聲響,一種不好的預兆湧上她的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