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梅聽說賢四少爺一大早天不亮就要走,便早早起床,洗漱一番,開始打掃院子,擦桌抹凳,她輕手輕腳,怕吵著了賢四少爺。
她要等賢四少爺起來,跟賢四少爺道歉。
臘梅聽到裏麵有動靜,便知道賢四少爺起床了。
她便把茶兌好,放在桌子上,又去倒好洗臉水。
賢四少爺便穿好出來,匆匆拿起毛巾,抹了把臉。
“四爺,茶!”臘梅端起那杯不燙的茶,雙手遞給賢四少爺。
賢四少爺端過來,看著茶杯,先是愣了一下,然後試了一小口,不燙,便一飲而盡。
他把空茶杯往桌子上一頓,準備走出去。
“四爺?”臘梅叫了一聲。
“什麼事?”
賢四少爺轉身,見臘梅欲言又止的樣子,他想起什麼,就對臘梅道。
“噢,我不在家的這段時間,我的鞋子你隨便穿,但是記住了,靴子你可不能亂穿,那不是你能穿的你知道不?特別是那雙朝靴,雖說是安郡主送給我的,我輕易都不敢穿出去,你可別給我闖禍了!”
說完,賢四少爺又要轉身走。
“四爺!”臘梅又叫了一聲。
“還有什麼事?你說嘛!”賢四少爺有些不耐煩了,他是響快的人,他最不喜歡人家吞吞吐吐的。
“前晚的事,對不起啊,都怪我······”
“嗨!”賢四少爺歎了口氣,用手拍了拍臘梅的肩膀,道:“我當是什麼呢。以後你一個人好好的,要吃飽啊!”
說完,賢四少爺大步流星地向門外去。
這一去,就是一年多!
一年多的時間裏,他再也沒有回來。
喜鵲以及賢四少爺房裏的婆子媽媽們忙著把賢四少爺的行李往前院運。
臘梅看著賢四少爺的背影,看著賢四少爺的院子裏的丫頭婆子們,一個個來來往往地忙活著,就發了一陣呆,想著自己的道歉還不夠完整,賢四少爺太忙了,就想著等他從前線回來的時候,打算好好地跟他道個歉!
這一早,郭府沒一個人睡懶覺。
除了在繈褓中的嬰兒,能知曉好歹的都起床了。
郭府的女眷們,以及三位小爺都圍到了前院。
郭貞正在跟李管家交代事情,並且把郭鬆叫到跟前,雙手扶住他的肩膀,對他道。
“鬆弟,咱家的男人就數你最大了,一定要幫襯著太太們管理好府裏,外麵應酬有李管家,你跟在李管家後麵,一定要聽李管家的話,聽到了沒有?”
“大哥,我知道了!”
郭鬆的心裏充滿了重擔在肩的責任感,他很莊重地向郭貞點了點頭。
他好像一夜之間,長大了。
昨天晚上,三老爺還找他特意談了一個多小時,無非就是這個家就靠他一個男人了,府裏的看家護院,日常管理,要他一定要短時間內學會。
府裏雖然有李管家一幹人等,可是他們畢竟是府裏的下人,有些外麵的應酬,太太少奶奶們不便露麵的,就得靠這個才剛剛十四歲的郭鬆了!
三老爺是一番交代,又跟二太太老太太說了,說有些事情一旦要郭鬆出麵應酬的,一定要在他身邊放個穩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