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徐將軍兄弟兩在京城的聚賢樓飯館請二老爺赴宴,他開心不已,想著剛好把郭瑩跟小黑的婚事跟徐將軍一並提提。
二老爺跟徐將軍很要好,好到無話不談,好到可以當他的麵提兒女親事,好到即便徐將軍持不同意見二老爺都不會感到尷尬的那種!
二老爺是滿腔熱情去的,卻發現兄弟兩個心事重重。
寒暄幾句坐定,兄弟兩就讓小二給上菜了。
二老爺見這氣氛有點凝重,兄弟兩個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徐將軍與弟弟徐大人不說,二老爺也不便問,於是經過場麵上的一番客套,他們是連下三杯酒。
徐將軍坐在那裏,看著二老爺,然後問了一句。
“建安兄,小弟有一事請教!”
二老爺心裏一愣,他呆呆地看著徐將軍,聽他這口氣,好像這事還不小啊!
於是道。
“賢弟,有什麼事,您盡管問好了,隻要為兄能幫的,一定會幫忙!”
“愚弟想打聽一件事情,就是你們郭府,有多少下人有文化的?愚弟指的是女的!”
“嗯?”二老爺很驚訝,徐將軍怎麼會問自己這個話?
既然徐將軍問了,於是二老爺就仰頭想了想,然後他道。
“要是男的下人中倒是有幾個識字的,這女的嘛,唔??????府裏怕隻有徐媽,就沒有別人了,啊不,臘梅也識字,也是徐媽教她的,臘梅你們都認識的!”
“噢!”
徐將軍噢了一聲,然後繼續問道。
“那麼這位徐媽多大歲數?什麼時候進的府?”
“多大歲數,若要準確我也是不大清楚,四十四五的年紀吧,她大約在十一二歲的時候進的府。”
“她是怎麼進的府?建安兄,您還記得嘛?”徐將軍繼續問。
“是從哪裏買來的?”徐將軍的弟弟徐大人迫連忙補充了一句。
二老爺看著這兄弟兩個,很堅決地搖搖頭,道。
“不是買來的!”二老爺道:“我記得很清楚,她那個時候還穿著粗布衣服,髒亂不堪,頭發淩亂,臉上黑乎乎的,腳上的鞋子都走爛了,她當時還給我們當年的劉管家說,求他收下她,她什麼也不要,給口吃的就行!”
“這話當真?”徐將軍有些激動,眼裏閃著淚花。
“賢弟,您這是怎麼啦?”
“建安兄,請您告訴我,您剛才的話真的句句屬實嗎?”
“句句屬實!怎麼了建安兄?”
“我敬您一杯!”弟弟徐大人把話岔開,然後端起酒杯,跟如蒙在雲裏霧裏的二老爺碰了一下杯子。
“她說是從哪裏來的?”過了一會兒,徐將軍調整了一下情緒,問道。
“她跟我說,她小時候就被爹娘賣了,她在蘇州一家做丫頭的,後來那家吃了官司,她便無處可去,也記不得自己家住在哪兒,就一路乞討到了京城。她跟我說,她在蘇州的時候,她天天陪著那家小姐,除了針線活,還學寫字和讀書。”
“噢!”
兄弟兩個對看一眼,都把頭耷拉下來。
“她就沒說那家犯了什麼事嘛?”徐將軍繼續問了一句。
“她沒有說!”
二老爺心裏很奇怪,這徐將軍怎麼忽然打聽起徐媽來了?徐媽跟他有什麼關係?
徐媽十二歲進的郭府,她做丫頭的時候,連前院都很少去,更別說出門了,等到她嫁人後,她一直都在府裏做事,很少跟外界接觸,更別談跟徐將軍這樣級別的人有什麼來往了,徐將軍兄弟兩怎麼對她這麼感興趣?
二老爺見兩個默默無語,又道。
“那個時候,她很老實,也很膽小,我娘看她比較乖巧,讓她做了我的丫頭,她人倒是很聰明,就是做事不像是做過丫頭的,後來我問她,才知道,她在蘇州那裏,就是陪那家小姐讀書認字,別的事情也不讓她幹,別的事都有其他丫頭去做,據她說,那家還是很有錢的,光是小姐跟前就有四五個丫頭。”
“那她就記不得自己的家啦?”徐將軍問道。
“她說不記得了!”二老爺道。
兄弟兩個對看一眼,然後徐將軍就看著二老爺,道。
“建安兄,能否找到她的墨寶?”徐將軍繼續道。
“這還不容易?!”二老爺看著徐將軍,然後問徐將軍:“我能否知道,賢弟怎麼忽然對徐媽感興趣?”
“這事還不能確定,不敢瞎說!”徐將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