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寬離艦上岸後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到一家小餐館裏,點了幾盤帶葉子的素菜,狼吞虎咽的大吃了一頓。
徐寬吃得很享受,飯店老板卻看著心疼:“當兵的真是可憐!補貼少,吃不起大魚大肉,隻能吃些小菜!”算賬的時候,飯店老板有意識的主動把零頭省了。
他哪裏知道,一個多月的海上訓練下來,徐寬看見魚肉就直翻惡心。
艦上的生活條件,比起以前,已經有了很大的改善。但是,綠色食物,特別是不易存放的青菜等,還是難以保證餐餐供應,特別是訓練後期,飯菜裏十幾天看不到一絲綠色是很常有的事。經過脫水工藝保存的蔬菜,吃在嘴裏像渣子!
美美的享受了一番口舌之欲後,徐寬才返回艦艇學院。
幾天後,海上訓練科目的實習成績出來了。還是第一!從入校第一學期開始,徐寬就牢牢的把握住這個位置,五年時間裏,這個位置就從沒有人換過人!
是不是因為自己遺傳了母親基因的緣故?!琉球人常年和海打交道,大海就是他們的土地!
母親是琉球人,她骨子裏,也流淌著一種對大海的親近!這種親近感,讓人癡迷,也是一種深深的誘惑!基於這種誘惑的驅使,在高中畢業選擇院校時,徐寬毫不猶豫的放棄了陸軍和空軍等幾個軍事院校的召喚,毅然而然的投入到那一片寬闊得與海相接的蔚藍中。
原以為自己的選擇,家裏人會反對,特別是那個‘他’會阻撓,沒想到,所有人都給予了最大化的支持。這一點,多多少少讓他感覺到有些始料末及。
在大海中的生活,是讓人充滿幻想的,充滿激情的,同時,大海中的生活,也是枯燥的乏味的,甚至是一種近乎超越了生理和精神力極限的折磨。
身邊的許多人,當初,抱著和自己一樣的夢而來,一旦真正需要承受這種枯燥乏味的生活折磨時,紛紛選擇了離開。真正的男子漢,是經過千錘萬磨才鍛造的。許多人,剛剛在冒著高溫火焰的爐火邊站立了一會兒,就已經難以承受,主動放棄,而自己,在這四年裏,所經曆的事情和考驗,更是要遠遠多於常人!能支持自己堅持下來的,除了當初實現自己夢想的信念外,還有一個比較難以言說的理由。
航行在海上,自己和那個‘他’,相對的直線距離,也是最近的!
這次畢業前的最後一次航海訓練,時間超長!整整長達兩個月,比海軍官兵正常的海上巡航時間還要長。而且,這一次,航行的距離也是超長的,從北海海軍學院基地出發,一路南行,經東海、南海、穿越馬六甲,進入印度洋,在那裏和巴基斯坦海軍學院的學員進行一場聯合訓練之後,繼續向西航行一段後,折返到新西蘭、澳大利亞,進入太平洋深處後,一天晚上,艦長把正在熟睡的徐寬叫醒。
在艦長指揮室,艦長指著海圖中的一個地方問徐寬,這是什麼地方?
隻是略微瞟了一眼,徐寬就給出了正確答案:庫克群島。
“你家裏的人,比如說母親們,提起過這個地方嗎?”艦長莫名其妙的問了一句。
雖說是如墜雲霧,徐寬還是老老實實的搖了搖頭,給了一個誠實的回答。
“嗨……”艦長意味深長的長長地歎了一口氣沒說什麼。
沉默了十幾分鍾後,艦長才說出了這樣一句話,這句話更讓徐寬迷惑。“徐寬,從現在開始,你要牢牢地記住這個地方!”
“我為什麼要記住這個和祖國相隔萬裏的一個小小的群島呢?”徐寬真的很不明白。
“如果有一天,我希望你,能夠帶領著自己的艦隊,來到這裏。”
“來這裏?!為什麼?!”徐寬忍不住問。
“如果,你不能帶著自己的艦隊,來到這裏,將是你本人一生中最大的恥辱!也是我們作為軍人的一種最大的不幸!”
“艦長,您的話,我真的不是很明白,您能再說清楚一點嗎?”
“不必!等該你知道的時候,你自然會明白!”
正在此時,艦船上空,拉起了刺耳的警笛聲。值班人員報告,兩首美國人的軍艦,正全速向訓練艦趕來,並且發去了驅逐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