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李凝尚是童子之身,隻是那道法的根基卻根本沒有。他從風幽那兒了解到了第一步的危險,所以絕不敢胡亂在世間闖蕩尋找其他功法。若是這一步錯去,隻怕自家就終生無緣問鼎長生了。
李凝心中打定主意,便也生不出離開逍遙派的念頭了。初時他心中尚有一番希冀,偶爾做夢時也看見風幽大搖大擺的上前拍著他的小腦袋道:“傻小子,你爺爺我終於回來啦。你瞧瞧,這是你內門弟子的身份牌。看看這一摞書,全是我逍遙派中最好的長生之法,你仔細看看...”
可終也是夢幻空花,如此以後終於又過了一月,他便再也生不出什麼希望來。似乎有種認命的感覺。
兩月一過,那雜物處管事的小老頭終究看出了一些門道。他兩月不見風幽來探望李凝,便心中早已有了疑心。終於言語上對李凝越不再恭敬,直至最後,便給李凝安排上了活計。李凝再無一絲清閑日子可過,開始如同普通弟子一般幹活起來。
仙門畢竟不是凡世,李凝也感覺到了這裏與自己往日的不一樣。他昔日偷吃東西時拍拍屁股便走,心中渾沒顧忌。可入了這逍遙派,便真的不得那逍遙的自在了。今日裏與人鬥了嘴,明日裏便要惹上別人的胖揍。偏偏躲也不得,加之性子執拗,便再難以與人相處。
這一日恍然已是初夏,他在門中以呆了有約摸三月了哩。
李凝正在梳洗,門砰然打開。卻見一個胖小子走了進來喝道:“李凝,今天該你去做事啦!”
李凝眉頭微蹙道:“我上個月才做過的,怎麼今天又是我來做?”
那胖子哈哈笑道:“這卻是我的不是了,上個月喝了酒,便錯把值班的弟子給搞了混淆。我花了終究一個多月,卻將那混淆的值班薄給做了仔細。沒有差錯,正好這個月輪到你來!”
李凝大怒,喝道:“張虎,你莫仗著你老子是這裏的管事就來哄我。你家小爺可不吃你這一套!”
那張虎嘿的一聲,挽起了袖子瞪他道:“你給誰充‘小爺’呢?”
李凝心中有些害怕,但終究滿腔怒火難以掩埋。斥道:“給你充小爺,我給你全家也充小爺!”
那張虎果然下手幹脆利落,抬手就是一大耳刮子打來。李凝當即後退,碰倒了桌上的水盆。那一耳瓜子卻結結實實打在臉上,他紅著臉頓時暴怒的衝了上去一把扭住了張虎的胳膊。那張虎在逍遙派也呆了有數年之餘,學了一些擒拿手。反手就將李凝扣住,讓他雙手再也動彈不得。李凝見狀,隻好用嘴咬。頓時咬住了那胖乎乎的臉來,他死咬著不鬆口。心知自家這一場架打來隻怕是要吃個大虧了,所以便不肯先停了手。也好賺些便宜來。
那張虎又不是金剛做的身子,哪裏不吃痛?哇呀呀的哭喊了起來。
這其實也怨不得他,他自家隻比李凝長了不過三四歲罷了。說到底也不過是個孩子,被李凝一口咬下便隻有哭了起來。
門外的一群人聽到了屋內的哭喊聲,便都衝了進來。也不去問究竟怎麼回事,便將李凝扣住扳倒在地一陣胖揍。
那張虎摸著血糊糊的臉,赤紅著眼朝著李凝一腳踹來,罵道:“賤骨頭,你認不認輸?”
這已不知是多少人多少次曾問過李凝了,他也未曾服輸過。一口喝道:“你家小爺今日輸了,明日裏未必會輸。待你家小爺有了法術,看我不打斷你的狗腿!”
那張虎嘿嘿笑道:“好,好,好。大家別留手,這賤骨頭沒有勢力。打死了他算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