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凝真不知道該慶幸孤寒百的到來還是該詛咒孤寒百阻斷了自己‘深一步’的探討問題,總而言之尷尬的問題至少不需要現在去麵對了。他如蒙大赦,慌忙站起身來禮貌性的衝著溫如玉一笑,然後道:“抱歉,可能我師兄有事找我!”
至始至終溫如玉都表現的平靜淡定,無論從她的語氣和表現來看似乎都不適合她的年齡。以至於李凝與她對話時顯現的如此的不輕鬆,更為重要的是她一直跟李凝談論的都是另外一個女人。她表現的越平靜,李凝反而越心虛。李凝不敢想象這個其實和自己年齡相若的少女究竟有著多麼可怕的平靜和淡定,直到他倉皇逃走時他亦沒有看見溫如玉悄悄的鬆了口氣。
其實溫如玉,並沒有想象中的那般淡定。
一出了喜房,脫離了溫如玉的視線李凝便覺得自己逃脫了惡魔的魔爪。再次能夠聞到外麵的空氣,李凝有一種恍若重生般的感覺。他仰著頭拚命而又貪婪的呼吸著新鮮空氣,然後讓整個心神放鬆放鬆再放鬆。
等到了真正平靜的一刻,李凝忽然咒罵自己道:“媽的,我幹嘛怕那個女人!”
孤寒百似乎等李凝等了許久了,站在遠處的懸崖邊一動不動。懸瀑峰獨有的懸瀑是懸瀑峰最為驕傲的風景,從夜晚可以看見懸瀑轟隆隆視死如歸一般的往崖下墜去。這些河流都是從懸瀑峰內部湧出來的,然後又滔滔的從懸崖之上卸下。大部分的懸瀑直接又回到地底然後進入懸瀑峰的內測,緊接著又被某種力量牽引到懸崖之上然後又湧出來,再瀉下....
如此循環往複,便造就了懸瀑峰的這一處奇觀。至於究竟是何種力量能夠讓如此龐大的水流滔滔不絕的從地底湧出又落下,這個秘密恐怕隻有逍遙子知道,甚至逍遙子也未必可知。或許玄真子知道呢?隻是玄真子已經不在了。他留下了懸瀑峰,以及遺留下來了他這些如同棄嬰的弟子。
沒人看管的滋味兒可不好受,這些懸瀑峰的弟子深有體會。他們站在孤寒百身後,希冀的看著孤寒百,因為自從玄真子走後幾乎已經逍遙派中沒有什麼大人物再來關注懸瀑峰了。他們不僅僅是被玄真子遺棄了,甚至是被逍遙派給遺忘了。以至於這裏的外門弟子居然混的不如雜物弟子風光。
李凝一眼就看到了在懸崖邊站著的孤寒百,他本身就是高傲的。高傲的極其顯眼,讓他在眾懸瀑峰弟子之中脫穎而出。
“師兄!”李凝恢複了往日了氣勢,跟幾分鍾前喜房中那個心虛的李凝判若兩人。
孤寒百也在此刻回過頭來,看向李凝的目光沒有半分的詫異。他的雙眼在黑夜之中依然如此的明亮,鼻梁高挺,笑了笑算是親和。他和別的師兄弟不一樣,他是親眼看著李凝如何成長起來的。盡管李凝的成長速度實在讓孤寒百無法滿意,可是他卻又不得不欣賞李凝身上的那種氣質。這是當初張揚身上不具備的,也是許多人身上不具備的。
孤寒百想了想,還是說道:“逍遙派中鑽出了幾個宵小,破壞了門中的平衡。現在師傅正在發怒,我是來接你的!”
他笑的很隨意,但還是帶著一種輕鬆而又捉弄的色彩。以至於讓李凝都有些無語,看起來這位師兄也很調皮啊。
“打擾你和弟妹洞房了麼?”緊接著就是孤寒百狂妄的哈哈大笑。李凝愕然,頓時滿頭黑線的咆哮著道:“師兄,這並不好笑!”
捉弄了李凝,孤寒百這才誌得意滿然後道:“跟我來吧!”緊接著就帶著李凝直接消失了。留下了一批失望的懸瀑峰弟子!
“風小小師妹,你不是說認識李凝師叔麼?讓他幫我們想想辦法吧!”忽然有人慫恿著一個少女道。
這個少女皺著眉頭,心中怯怯的不敢說話,良久才又抬起頭不無擔憂的道:“似如今小師叔的身份,哪裏會把我們這些外門弟子看在眼裏?”
其他懸瀑峰的弟子紛紛有些不甘,頓時吵鬧了起來。他們互相埋怨著,最終得出的結論依然讓人絕望。於是他們還是跟少女商量:“可如果小師叔都不幫我們,那麼以後我們懸瀑峰真的連雜物弟子都不如。至少雜物弟子每一天還有機會領到一些普通的小小丹藥,可是我們懸瀑峰已經沒有任何人來替我們做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