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李凝是執法長老,執法自然執的是逍遙派的門規。雖說李凝對逍遙派的門規本就不在意,可是卻不可否認門規的條列乃是一個門派立身的根本。吳蕊心中一慌,忙解釋:“是他們欺負人,我才帶著家裏的小廝們來抗議的。”
“抗議?”李凝嘿嘿冷笑道:“你以為這是你吳家麼?不管你吳家在俗世中有多大的根基和勢力,到了逍遙派來卻也由不得你來放肆!”
吳蕊但覺得萬分的委屈,李凝接著又道:“這種事情本有門中執法長老做主,如果人人都如你們一般私鬥那我逍遙派豈不是早就亂了?”李凝頭一次說出這麼冠冕堂皇的話,其實逍遙派中最不受規矩的便是他李凝了。隻是此刻誰敢說出口來?誰也不想也不敢在此刻做勞什子出頭鳥。
“欺侮新生,意圖不軌!”李凝嘿嘿一笑,不懷好意的看著趙思道:“這種事情,最好的下場也是逐出師門,趙思你怎麼說?”
這麼大頂帽子扣下來,趙思是擔待不起的。他嚇得一顫,本來還有些姿色的臉也變得十分難看。
李凝又看向吳蕊:“尋釁鬧事,三年禁閉,你又如何說?”多少年的禁閉,這也是李凝說了算。隻因他此刻乃是逍遙派的執法長老,自然有判罪的資格。
所有的人都是悚然一驚,自然沒想到李凝會兩邊的人都要懲罰。
見所有的人都開始害怕了,李凝這才滿意的閉上了眼。驟然間,大殿中的溫度開始下降。所有的人分明聞到了若有若無的死氣,他們靜靜的候著李凝說話。可此刻李凝偏又不言不語,便惹得一幹人惶惶不安。
終於盞茶功夫過後,李凝才又道:“這件事情,你們準備鬧大還是不鬧?”
鬧大了,固然雙方一場架便痛快了。可鬧不大,便完全可以私下了結了各方的恩怨而後大事化小小事化無。趙思可以繼續留在宗內做老大,而吳蕊也可以安然的在外門穀繼續呆了。
誰都不知道李凝的手段,可吳蕊卻對李凝過往惡劣的行徑一一在目。須知道,上次李凝將韓姓青年活活打死的場景吳蕊一輩子也難忘卻。在她心中,李凝便是一個十足的魔頭。那乃是殺人不眨眼的魔王,萬是得罪不了的。
能有這般的處決,誰也不能說不公眾。相反的,趙思心中還是暗自鬆了口氣。吳蕊心中也覺得李凝此次判決十分公證,再也提不起絲毫的不恭之心了。他們兩方準備不再追究各自的恩怨,這件事情就此罷了。
李凝滿意的將眾人的表情收在了眼中,他忽然哎呀一聲道:“光顧著給你們斷是非,卻忘了我自家是來做什麼的了!”眾人愕然,沒想到剛剛頗具威嚴的少年突然之間又變得一驚一乍了起來。
李凝絲毫不在意那勞什子的威嚴,他氣的在上方走了幾步才抬起頭喝道:“看熱鬧的都可以出去了,難不成還要我李凝招待你們不成?”
眾人唯唯諾諾,紛紛道了聲:“是,長老!”然後齊齊擁著出門了。
趙思也不敢跟李凝搭話,而後帶著一幹老生出了場去。那二猴卻相對機靈,他油然記得李凝有些小事是需要雜物弟子代勞的。既然是小事,那自己何不賣李凝一個麵子替他把小事做了?
於是獻媚的朝李凝走了過來,哪知李凝絲毫不知其心中的想法,以為他是來獻媚搭訕的。此刻沒有心情的李凝哪裏會給人好臉?喝道:“讓你們走,沒聽到麼?”
二猴嚇了一跳,萬分委屈的也跟著眾人走出了大門。不禁嘀嘀咕咕的道:“難道我馬屁拍錯了?”
耳邊忽然傳來了趙思的聲音:“你馬屁拍的很好,以後你就去蒼茫山中揀靈草吧,永遠不要回來!”
而後悚然一驚,不知道自己哪裏又做錯了。可不敢違逆,隻好隨著眾人退下。趙思看著二猴遠去的背影,狠狠的在地上啐了一口:“讓你再多拍兩年馬屁,我雜物處老大的位置豈不是沒得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