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玄真子所布置的陣法,不僅僅結合了簡單的功法法訣,且還大膽的以活人為陣眼。整個陣法的布置匪夷所思,讓人窺一斑而難全其貌。這簡陋的陣法有可謂是麻雀雖小五髒俱全,巧妙的將陣法之中諸多不能用的東西盡皆涵蓋了進去。宛若自成了一片天地,渾然之間生成陣法。如此一來,李凝再不敢對玄真子有半分的小覷。
既是窺破了這陣法存在的基礎,李凝自然不再著急著破陣了。似寧風月這樣的活陣眼都被自己帶到了這裏來了,那陣法難不成李凝還會破不了麼?
他放下心中的一切,才又開始摸黑往裏麵走。越往裏走空氣變得越發的燥熱,隻是奇怪的是裏麵隆隆之聲卻是不絕。
‘哢嚓’一聲響,李凝嚇得退了一步。他稍稍放出神識,發現前方半米之處有枯骨存在。這枯骨尚未殘缺的不成樣子,依稀能辨別的出這乃是一具男子的枯骨。他躺在地上,李凝之所以聽見那哢擦之聲便因為他不小心踩到了這枯骨的大腿骨上。可憐這枯骨死前被人勞逸,死後卻還要遭李凝一腳懲罰。隻奈何他又不會道苦,隻留著兩個黑黝黝的眼眶暴露在空氣之中。
李凝一陣惡寒,忽然寧風月有了反應。她歪著腦袋晃動著,死死的抱住了李凝的胳膊。口中模糊不清的喊道:“是六師弟的氣息,我感應到了,我感應到了!”
李凝大驚,慌忙安撫住寧風月。他沉吟片刻,便已然猜出個中到底發生了什麼。想來是玄真子奴役自己身下的弟子替他鑿洞,這些弟子疲累至極或是因為反抗,或是因為失去了用處所以才遭玄真子擊殺的。
看這屍骨頭顱完整,唯有胸部之上的肋骨等盡皆碾成粉碎落在地上堆積。李凝料來這寧風月的六師弟是被玄真子給活活用真氣震死的,這般出招狠辣極是符合了玄真子的個性。
突生變故讓李凝有了退卻之意,在見識了玄真子布陣的能力後李凝已經開始對玄真子有所忌憚了。更何況在這空間裏壓製著神識,此刻又不可視物,如果玄真子在前方的路上隨便布置了一個殺陣那麼李凝很可能要橫屍當場了。他雖然膽大,但並非是自大的人。心中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便即來確定前方路途的危險係數。
微一思量,李凝果斷的道:“這裏沒有火燭,還是不要亂闖的好!”其實他這句話雖是對寧風月說的但寧風月此刻瘋瘋癲癲,如何又能聽得懂李凝的話?
李凝摸黑的攀岩著石壁帶著寧風月往回走,終於又回到了拿出石室所在。石壁依然緊合,李凝則開始四處打量著強行破解石壁的方法。
他不敢貿然的把鐵鏈拉出來,一旦誤觸了機關造成了死局李凝可沒有本事把那石壁打穿。這石壁重若萬鈞,一旦達到非得用武力解決的必要時恐怕那時也是活活被困死的時候了。
研究玄真子的陣法極是耗費心神,饒是這陣法本來就設置的簡單可李凝卻絲毫不敢大意。他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投入了全部的身心開始破解陣法。無數破解陣法的方法在李凝腦海之中一一模擬,又通通被李凝搖頭否決。隻因李凝破陣多為取巧,可在善於出其不意布陣的玄真子麵前李凝半分取巧也不敢。
半盞茶後,李凝呼的重重的吐出了一口濁氣。再睜開眼時精神極是萎靡!這破陣與煉丹區別就在於煉丹在煉丹的過程中極是耗費心神,而破陣在於思考時極是耗費心神。李凝睜眼時他恍然已忘了歲月,似是一天一夜過去了。
他本來準備站起身來,哪知一道颶風忽然在身後出現。李凝心中一驚,慌忙抬手叫道:“戒靈!”
他左手處中指上的戒指瞬間釋放藍光,一道藍色的光罩瞬間將李凝擋在了裏麵。緊接著又是轟轟兩聲,隻看見一個透明的後土撲撲撲的從空中落下將李凝又罩在了裏麵。那突然襲來的颶風砰然顯示撞上了那藍色的光罩,而後又破罩直入轟擊在了那透明的厚土之上。整個厚土都是一顫,似乎要被破去。
李凝大急又是大驚:“你這防禦能靠的住麼?”
這個時候,戒靈才雲淡風輕的在李凝麵前出現:“哼哼,這乃是我這數年中多日研究出來的防禦陣法。我給它取名叫‘土之守護’。這土之守護在五階修為的人手中能抵禦六階修為的一擊。在你手中,則能發揮十分之一二的威力。至少能保你在四階高手之下不易死去!”它神情甚是自得,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其實這戒靈在戒指之中呆了也有數百年了,算起來它也有數百歲了。雖然它始終個子不見長高,更是隻有七八歲齡童的模樣但卻始終在李凝麵前也是個老頭子了。自是有些瞧不起李凝。
李凝麵色一變,沉聲道:“如你所說這土之守護的確厲害,居然在我手中也能讓我再四階修為妖獸麵前不易死去。可是你有沒有發現,這攻擊的人明顯不止四階修為!”
戒靈一遏,道:“啊呀,那我這土之守護豈不是沒用了麼?”
緊接著那透明的土牆又是一顫,瞬間被瓦解崩塌。李凝便覺得自己體內消失了許多的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