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雲燕把做好的工作都做完了,她就把密室的門關上,然後盤膝坐在寒玉蒲團上手掐法訣,把精神放鬆,等著魂魄離身的那一刻。她一直坐了十一個時辰,她就覺得身子突然一麻,雖然閉著眼但也感覺到一股黑暗向自己撲來。
隨著這股黑暗襲來,身子的感覺沒了。什麼麻呀?痛啊?癢啊?這些感覺都沒了。身上突然一空,就好像從懸崖上掉下去似的,接著黑暗消失,又是一片白光。司空雲燕睜開了眼睛。
她睜眼一看,就見自己的肉身在蒲團上坐著,她瞪眼看著自己的肉身,在低頭看看自己,她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同。也不像傳說中的那樣,說靈魂是透明的,靈魂和肉身沒什麼兩樣。她唯一覺得怪的就是自己站在自己的麵前打量自己。
就在她打量自己的時候,她突然感覺到一股力量想把她從密室拽出去。這股力量很是巨大,她還沒弄清什麼事呢?自己就已經到了門外。她抬頭一看就見在她麵前站這兩個人,這兩人一邊兒高,身高八尺左右。渾身青黑色,長得青麵獠牙。尖兒腦袋,中間有一溜溝,在這溝裏還長這一撮黑毛。兩人赤裸著身子,在腰裏係著一塊虎皮圍裙,上半身露著一根根的肋骨,光腳沒穿著鞋。兩人的手裏都拿著一塊四方的鐵牌,剛才他們就是用這鐵牌把司空雲燕從密室勾出來的。而且每人手裏分別拿著一條鐵索和鏈子飛爪。
就見其中一個人走了出來,用手裏的鐵牌一指司空雲燕,一片青光從司空雲燕的身上閃出打在了鐵牌上,鐵牌上光芒閃動有字體浮現。這時拿鐵牌的看了看這些字:“司空雲燕,武林世家,享年一百五十六歲,因早年造下殺孽太重,削壽三十載,得年一百二十六歲殞命。”
另一個也走了上來:“司空雲燕,你陽壽已盡。快隨我等去酆都鬼蜮,到閻羅殿報道吧?”司空雲燕這才明白原來這兩位是酆都派來的鬼差,司空雲燕並沒有反抗,這鬼差把手裏的鐵鏈一抖一道光鏈纏在了她的左手腕上了。隨後看了她一眼:“跟緊點,小心別把自己落下。”二人說完就向前走去,司空雲燕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光鏈,就著這二人走去。
本來她以為這二人是帶她去酆都城,可沒想到他們並沒有直接帶她去酆都。而是把她帶到了一家大戶的正房前。就見拿飛爪的鬼差把手裏的鐵牌衝房間裏一擺,一道青光從鐵牌上刷出,眨眼間從房間裏麵卷出來一個人。
這人長得白胖白胖的,看年齡四十五六歲。這位剛一出來就一臉的驚慌。還沒等他清醒過來呢?那名鬼差有把手裏的鐵牌一晃,一道青光後他看了看這白胖子:“袁天彪,商賈出身。享年一百零七歲,因為富不仁,欺壓鄉裏,禍害一方,削壽六十二載,得年四十五歲殞命。袁天彪你陽壽到頭了,隨我們走吧?”
這鬼差剛說完,袁天彪就蹦起來了:“你你你,你們是是,勾魂的陰差。我我,我不能死,我死了,我的三十四個姨太太怎麼辦?不行我還沒活夠呢?後天我就要娶我的第三十五個姨太太了。我不甘心,我我,我不隨你們走。”他說著就往後退。
司空雲燕別看一百多歲。她從沒有看見過這樣的人,看的她直皺眉。她心說:難怪四十多歲就沒命了,就衝他有這麼些個姨太太,就知道他不是什麼好東西?這鬼差斜著眼瞪了他一眼:“現在知道後悔了,你早幹嘛去了?沒活夠你怪誰?這些都是你自己造成的。快隨我們走,別麻煩我伸手。”
這袁天彪根本就不聽他扭身向屋裏跑去。鬼差一聲冷笑,把手裏的鏈子飛爪一抖,這鏈子飛爪的鏈子變長,飛爪的五個爪正扣到他的鎖子骨上。這鬼差一拽飛爪的另一頭,袁天彪整個被拽的飛了起來。這鬼差衝另一個鬼差一擺手:“我們走吧!趕緊回去交了差,也可以多休息幾天。”說著他也沒把袁天彪放下來,就這麼放著風箏帶著他和司空雲燕向酆都城走去。
一路上司空雲燕不住的看著周圍的環境,她發現和自己在陽間的時候沒有什麼不同。雖然天上掛的是一彎新月,可這月光卻照的大地一片光明。這一眼要是沒什麼擋著都能看出好幾裏地。其中一個鬼差看著司空雲燕:“你看什麼呢?”司空雲燕眨眨眼:“現在是白天嗎?可是白天怎麼出月亮啊?”
鬼差露出一個奇怪的笑容:“誰告訴你是白天的,要是白天的話你還能趕路嗎?別說是你這樣剛死的陰魂,就算是我們也架不住太陽真火的燒灼。”司空雲燕看著周圍:“這麼說現在是晚上了,可晚上怎麼這麼亮啊?”鬼差還真有耐心:“人死後本身就會發生一定的變化,眼睛就是其中的一項,會變成陰眼,可以夜間視物。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變化呢?因為鬼是不能在白天現身的,所以天道給了鬼夜間可以視物的能力。”
他剛解釋完,另一個鬼差看了看天:“行了別說了,天氣不早了,咱們快點趕路吧?要不然等天亮也到不了酆都。”說著他加快了腳步,司空雲燕和跟他說話的鬼差也加快了腳步。隨著月亮的西下,兩個鬼差帶著司空雲燕和在空中放風箏的袁天彪到了一座雄偉的關口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