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黎昕拿起手機按了接聽鍵“設計稿明天我會及時發過去。”
“好。”他三言兩語便掛了電話。
“那個,肖學長如果你有事的話就先走吧,不用陪著我,回學校的路我還是認識的。”許曼雙十分不好意思的說,他卻走到她的麵前,用手探她的額頭,許曼雙還不明白狀況就感覺他的手覆在她的額頭上。
“你發燒了。”他眉頭一皺。
許曼雙自己探探額頭,果然有些燙,最近看來實在是太不順心,什麼倒黴事都被自己攤上了,怪不得有些暈忽,她想著。
“去醫院?”他說。
許曼雙忙搖頭“診所吧,診所就行。”醫院得多貴呀,況且發個燒還得排長隊掛號的,隻是她實在覺得太過麻煩他。許曼雙還想說些什麼但見他執意要陪著她的眼神便不再開口勸他離開。
許曼雙乖乖坐在椅子上,看著診所裏的醫務人員給給她量體溫,掛上吊瓶,似乎每次陪她來診所的都是他,盡管他平時對人有些冷淡,但是他其實很貼心。
“澤,最近阿姨的情況好了很多。”陸瞳走到顧明澤的身旁,笑容溫婉。他點頭,終於露出了許久不見的笑容,無論如何母親病情穩定了他還是舒心了一些。
陸瞳知道他喜歡溫婉柔順時的她,所以她很珍惜這一回和他的再次接近,她在他的麵前也盡量讓自己不像以前和他在一起時的那樣再暴露出自己的任性。她也很懷念他追求她的那段日子,至少那段時間她緊緊將他握在了手裏,她希望她和他還能夠重新開始,她見到他最近失神情緒低落的模樣,她知道這不僅僅是因為他的母親,他和許曼雙一定是已經分手了。
“你如果還在想她可以再去找她呀。”陸瞳看著他臉頰上的笑容漸漸消失,變得沉默起來,便試探性的對他說。最近他變得越來越不像以前那個他,沉默的時間越來越多,但在她的印象裏他還是那個有著陽光笑容也很會逗樂的他。
“不要提她。”他帶著些許怒意的語氣讓陸瞳驚訝。
“澤,你和她是不是誤會還沒有解開?”她的心裏帶著幾分竊喜。
“我倒寧願沒有解開,不然也不會讓我看到她的自私。”他說,他原本以為她是很能諒解他的,但她卻仿佛並不在乎他的感受,隻是一次次的懷疑他和陸瞳,她氣他為什麼不告訴她這些卻讓陸瞳陪在身邊。那麼她想過他因為母親的病情有多麼難過嗎,她有沒有問過他哪怕是一句。
“我想曼雙她也不是故意的,隻是一時嫉妒,跟她解釋清楚就好了。”陸瞳溫和的說,看來,她那天沒有告訴許曼雙他母親病情的嚴重性是正確的,她很慶幸自己那天的避重就輕,讓許曼雙的關注度全部都在她和澤的關係上,但她當時的那些話卻又其實句句都不假,就是日後許曼雙知道了也不會遷怒於她那時沒有將話說得太清楚,這步棋下得實在很巧妙。
但她卻沒有想到這麼輕而易舉的他和許曼雙的感情就會破裂,可見他們之間其實猶如玻璃瓶一般脆弱經不起推敲。當年,許曼雙將他徹底的帶離她的身邊時,她的好友都笑話她太傻,麵對這枚隱藏的炸彈她實在太過忽視,不夠果斷,才讓許曼雙有機可趁。
然而現在的她早已經不是以前那個軟弱的隻會認命的陸瞳了,她要他再回到她的身邊。雖然有時候她依然會有幾絲愧疚感,但是如果不是他們之間的感情太過脆弱,她又能夠這麼輕而易舉的將它敲碎嗎。
許曼雙走出診所外,外麵天色已全黑,她隻覺吊過吊瓶的那支手有些沒有力氣。
“還好我沒有將你一個人留在診所,不然你又會哭鼻子。”肖黎昕看著外麵濃濃的夜色,對身旁的她用前所未有的溫柔語氣說,嘴角淡淡的笑容依然明亮,許曼雙知道自己能夠見到這樣溫柔的他一定是作為病號的特殊待遇。
“哪會!我平時可輕易不哭的,又不是小孩子……”她想義正言辭的扳回她今天在他心中留下的不良印象,但卻越說聲音卻越是沒有底氣,最近哭泣的時間似乎並不少,她確實得好好讓自己端正好心態了。以前那個在他人麵前倔強的不會展現出自己的脆弱更不會哭的許曼雙到哪去了呢,今天為什麼會在他的麵前哭得稀裏嘩啦的那麼狼狽。
“發生什麼事了?”他轉而問她。
“啊!“許曼雙有些摸不著頭腦,她看起來像是發生了什麼事的樣子嗎?“你是怎樣看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