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曼雙風風火火的就跑了出去,一路上她都沒有停下步伐來,陳寬在電話裏並沒有說得很清楚,難道阿黎病了嗎?
她想著便很是擔心,她跑到了診所大門,平了平胸口,連忙走了進去。
“許曼雙,你來得正好!勸勸他,都在這打吊瓶了,還看什麼書,簡直瘋了。”陳寬見到她走進來便跟她招手說。
許曼雙見到肖黎昕坐在椅子上,一手打著吊瓶,一手拿著專業書在看,他抬頭見到她,眉立刻蹙成了一團“寬,誰讓你把她叫來的。”他低聲說,語氣間卻帶著怒意。
“誰讓你這麼拚命。”陳寬說。
許曼雙走到他身邊坐下問“阿黎,你怎麼了?”
“沒事。”他說,但是嗓子卻有些沙啞。
“他有些燒,我看他就是累的,跟自己過不去,每天弄這弄那的。”陳寬對許曼雙說完,轉而對他說“我說你也別硬撐,要麼我幫你跟報社說說最近就別給你安排任務了。”
“不行,下一期報紙版麵我已經設計了一半,沒有放棄的道理。”肖黎昕說,他對自己嚴苛是無法改變的習慣。
“唉,曼雙,你給他說,我是沒辦法了。”陳寬搖搖頭“今天要不是那醫生說打針比吃藥見效快很多,估計他也不會肯坐在這“浪費時間”!”他刻意加重最後四個字。
陳寬離開了診所,許曼雙用雙手覆蓋住了他正看著的書本,他終於抬頭。
“阿黎,你是不是也是因為猶豫出不出國所以才讓你想用那些工作填滿,暫時不想去考慮這件事?”許曼雙問。
“並不是,你應該知道,我不喜歡半途而廢。”他說。
“其實…如果你要出國,我…會支持你的決定,你就不要因為我再猶豫了。”許曼雙有些艱難的說,她真的不想要看他為了這個決定一直受折磨,更何況還是為了她搖擺。
他看著她,眼眸裏的沉重絲毫沒有因為她的話語而消解。
“你真的這麼想?”他問。
許曼雙垂下了眼眸,她努力擠出一個笑容來衝著他再點了點頭“嗯!反正…你又不是再也不回來了,我會等你。”
她說著,卻也抑製不住眼裏的水霧,說好的不讓他看到她這樣的情緒讓他為難,但她卻還是說得如此艱難。
“曼雙,我隻想聽你真實的想法。你一個人,可以嗎?”他的神情裏透著擔憂。
“不可以。”她搖搖頭,見他愈加沉重的神色卻又笑起來“我騙你的,當然可以了,我還有室友陪著呢,隻要你常給我打電話,不要消失就好。”
她將嘴邊的苦澀咽進心裏,她真的不希望她會成為那個拖累他的人。
“阿黎,如果你去保研你也就不用再這麼辛苦。”她拿過他的書本,他的臉色看起來確實不大好,略顯蒼白,她不想他這麼辛苦,如果保研,似乎一切問題都解決了。
他不用再糾結煩惱,也不用再花時間去為考研做準備。對於他的專業也會是一個很大的提升,對於他來說,那才是真正最好的決定吧。
“現在不準看了!就這麼一點時間,你休息一會好嗎?”許曼雙心疼的說。
他看著她靈秀的眸子裏流露出來的擔心和關切,點了點頭。他靠著椅子微微合上了眼,必須,要做決定了。
學校的校門口,一名將頭發全都梳到腦後露出光潔額頭的女生穿著一身規規矩矩的中長裙走進來,她張望著,心裏有些忐忑。
“楊若渝!”一個熟悉的聲音卻讓她一個激靈,終究,還是躲不過麼。
她僵硬著背脊,回過頭,梅子伊凡依然穿著那身個性的黑色T恤走過來,在陽光下她右耳上黑色的耳釘閃爍著。
“你現在怎麼穿成這樣了?”她問。以前她們兩人約定要穿著同樣個性的情侶服,現在她卻全然換了風格,樸素得甚至讓她有些認不出來,素麵朝天的樣子。
“因為,我不想再變成焦點了。”她說。
“你什麼意思?你媽終於讓你來上學了,怎麼不告訴我,電話一直關機。”梅子伊凡冷峻的在她麵前舉起手機,她能夠感覺到這次她回學校變了許多,然而這種改變讓她心慌。
以前,她甚至可以和她一起單邊耳朵掛著大耳環,為了配她特意穿上緊身的黑色長裙,成為別人眼裏的“異類”,不管不顧的在學校走過。
“伊凡,我們…分手吧。”她終於還是說出了這兩個字,看著她的眼一層層被冰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