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牢裏依舊昏暗潮濕,周圍靜的能聽見水從黑色石頭上滴落,撞擊到地麵的聲音。火光忽暗忽明,一個人影被拉得很長,也許是因為火光的搖晃,人影在牆壁上顯現出一種猙獰的陰寒讓人從心底一顫。那人影移動的很慢,似乎它的主人每一步都要讓人都要讓人膽寒。
石階的盡頭是一個水池,水池周圍的石板顯現出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不正常的黑色,讓人心中警鈴大作。就在水池貼牆的一麵一個白衣女子被鐵鏈束縛著,那黑色平靜的池水像一個恐怖的黑洞吞噬著那白影,白影好像奄奄一息。又好像一縷幽魂從黑暗的地獄中出沒。
而猙獰人影的主人也在這時到來。
“嗬嗬,”聲音薄涼暗啞,“沐紫衣,你也有今天。想不到啊,你以一個前南臨韓氏的旁支,也能坐到韓氏家族的副長老很不錯嘛。”司代亦嘲諷的笑了笑,眼含譏誚。
是啊一個家族副族長也會有今天,況且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麼多年過去了韓氏的元氣也恢複了一些。不過,那些狼子野心的人也蠢蠢欲動。真是一群胃口大的家夥。
當年,還是暗影一族救的他們,沒想到沒過了幾百年年他們竟生出如此齷齪的心思。對,是人都會變,這麼多年的安逸生活已經滿足不了他們了。
貪婪,就像是在心中的荊棘,沒有得到滿足就會越發瘋狂恣意的生長,讓人痛苦不堪。不過,如此貪婪也是該受的懲罰的。沐紫衣就是個很好的例子。至少,近一段時間裏那些蠢物會消停一會兒了。
春日到了,一些妄想的東西,是該修修剪剪的了。
司代亦一身黑衣緩步走到池邊,正好停在那黑色的外圍。然後,蹲下身子,呆愣盯著那漆黑的池水。
沐紫衣似是感覺到她的到來,狼狽的身軀漸漸緊繃,白皙無力的手腕被鐐銬磨得血肉模糊可見她之前掙紮得厲害,連指甲也不是健康的色澤好像有一些灰蒙的東西在上麵,她的手也漸漸收緊握住囚束她的鐵鏈。
她慢慢的抬起頭,眼神陰毒的看著司代亦,嘴唇變成紫黑色,又加上她一身白衣,一眼看上去讓人莫名的覺得驚悚,連後背的衣衫不覺都有濕濡的感覺。
“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願君多采擷,此物最相思。這紅豆相思子的滋味如何?是不是讓人相思不盡?嗬嗬”司代亦原本呆愣的表情消失,相反取代的是一種令人不寒而栗的陰狠,再加上她的笑容,詭異異常。
沒錯,池水裏沒有別的東西,有的隻是一些陰狠的毒藥。紅豆相思子,一個聽起來纏綿相思的的名字,但是毒性猛烈,如若服用此藥死法會很痛苦。因為,直接服用相思紅豆子,毒性直接發作內髒潰爛致死。
況且這隻是紅豆相思子單純一種的毒性,司代亦可沒有隻在這池水裏加這一種藥,一些其他的“調料”會讓滋味更加“美好”。再說,這“藥池”是很多年前修建的,裏麵可有一些好東西呢!
“紫衣,紫衣。唔,還真是。”司代亦頓了頓,“真不知道你娘是真麼想的。紫衣,嗬嗬,是取自相思之意呢?還是,有其他的心思?”
紫衣,曆代邪尊的禮服。紫色,是暗影裏最高貴的顏色。一般人如若取了這個名字定會讓人覺得有什麼不該有的心思。但是,沐紫衣是韓煙青的女兒。這些事又怎麼說的清呢?
沐紫衣之前隻是用她陰狠的眼神看著司代亦,聽到這裏嘴角卻動了動。不知道她是不屑還是其他的意思。
“想說話?好吧,如你所願。”
銀針出手極快紮在了沐紫衣的百部上,然而銀針刹那間變黑。司代亦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沐紫衣似是清醒一些又恢複了一些體力了,又開始掙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