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禪得到消息之後,立刻就想要出城去抓人,但是他經過剛才的一陣暴怒,情緒也已經宣泄完畢,現在的頭腦已經再度回歸冷靜。
他知道,白耳禁衛已經奔波了一天,就是人還有體力繼續趕路,馬匹卻是已經不行了,何況二十裏其實也不算近。
所以,劉禪便下令趙風帶人將縣衙裏麵所有人手都組織起來,管它什麼夫人小姐,隻要是能夠喘氣的活人,現在都要起床給自己和所有白耳禁衛做飯、喂馬!
劉禪一行人吃完飯之後,準備再休息二個時辰就即刻出發。
這時候,劉禪輕聲問董允道:“你在諸葛軍師身邊已經有些年頭了,可知道這個綿竹縣內,有沒有我們的密探在潛伏?”
董允點點頭道:“應該是有的。公子你想要做什麼嗎?”
劉禪點點頭道:“你的身子比較弱,不適合再趕路,你就留在這裏,明日我會回來與你會合。你現在就去找我軍的密探,通知他們趕快將曹魏奸細的情況摸清楚。”
董允其實知道自己身子弱,今天一天的奔波,他早就累得快要散架了。不過,公子的身體其實也好不到哪裏去,隻是現在猶自在強撐而已。
如今公子居然要將自己留下,不由得急道:“公子,允此行的使命便是為公子料理路上一切事務,如此時刻我怎麼可以離開你,而在這綿竹縣城內休息呢?”
劉禪拍拍董允的肩膀,笑道:“你快去吧,別囉唆了。對了,你個令牌是我出來的時候軍師給的,你拿過去的時候,密探自己會辨識的。”
董允歎惜一聲,知道公子的主意已定,隻得說道:“我立刻就去辦,公子你趕快休息,待會兒還要上路呢!”說著,董允走出內堂,帶著自己的幾個隨從就出門去了。
等到大家吃完飯,又休息了一個時辰之後,時間剛好寅時中間。
不過,此時的天氣還算好,夜空繁星點點,一輪半圓的越斜掛在天空,散發出略帶微黃的光。
劉禪看了看天色,問趙風道:“這樣的天色,可以趕路嗎?”
趙風點點頭道:“月光雖然不算亮堂,但是我們隻要帶些火把上路就可以。”
劉禪點點頭,說道:“趙風,你現在就去清點出一半最強的人手,餘下的一半留在綿竹縣繼續休息,他們騰出來的馬匹分給我們每個人作為副馬。還有,縣衙裏麵所有可以乘坐的馬匹一並帶走!”
趙風臉上露出一絲驚訝,因為公子居然知道使用“副馬”!他這樣做,確實是非常之高明。因為馬匹經過今天一天的奔跑,即使經過這段時間的休息之後,體力已經所剩不多。如今有了副馬,他們路上就可以用來換乘,至少不會再耽擱行程了。
趙風當即領命而去。
經過一段急趕,當劉禪等百餘人來到綿竹縣城外的時候,天空已經露出一絲魚肚白。原先高掛天空的那輪半月,如今在隻剩下了個淺淺的印痕,遠處的山陵露出一段段烏黑的曲線,延伸向極遠處。
劉禪當即傳令所有人滅掉手裏的火把,然後全都下馬休息。因為他一方麵要白耳禁衛先原地待命檢查好身上的裝備,待會兒可就要打仗了;另一方麵,他要在這裏等待綿竹縣的密探來向自己彙報情況。
果然,兩刻鍾之後,便有密探找上門來稟報。這是個矮矮瘦瘦的男人,年紀在三十歲左右,身穿一件青色土布衣衫,臉上的胡子刮得不甚幹淨。這樣的一個人,實在是太平凡,要是往人群中一站,根本就沒有人會注意到他的存在的。
這個密探名叫張穀,告訴劉禪說,他們的人已經找到那處隱藏曹魏奸細的村莊,如今有三個人在那邊監視。
劉禪點點頭,讓那張穀將他所了解的情況詳詳細細地都上報。可惜這個張穀並不懂得畫圖,否則直接拿過來一張村莊內部分布圖,那就省事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