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剛過去,新春的氣氛依然還很濃厚。
但是漢中王後吳莧心裏並不高興,因為最近世子的聲勢變得越來越強大,不僅原荊州集團的官員積極擁護他,就是不少益州集團的年輕一輩,也都逐漸在向他靠攏,吳莧不由得開始為自己孩子的將來感到了憂慮。
所以,吳莧現在雖然漫步在絢爛的梅園之中,卻也是無心去欣賞,隻是皺著眉頭胡亂走著,也算是一種散心了。
然後,見到不遠處有兩個侍女似乎沒有當值,就一起站在路邊閑聊,吳莧的眉頭不由得皺得更緊。她對下人的要求一向嚴厲,這兩人不去做事卻在這邊聊天,已經犯了她的忌,便想要走過去嗬斥兩人。
就聽一個侍女說道:“你說奇怪不奇怪,咱們王爺為世子在王府裏麵準備了這麼好的房子,可是世子卻從未來住過。聽說自己一個人住在外頭的一間破房子裏麵。”
另一個侍女笑道:“他貴為世子,怎麼可能住破房子呢?我聽說是因為世子跟咱們王後相處得不好的緣故。而且聽說他年紀輕輕地,已經是個大忙人,整天要往那個什麼醫國院跑。要是住進王府,出入就很不方便了。”
先前侍女笑道:“對啊,我忽然想起來了。前天我去給王爺送茶水的時候,聽到太傅大人在跟王爺抱怨說,世子天天到醫國院去,從未到他那裏去上課過。他這個太傅簡直就是個擺設!王爺就安慰太傅說:‘愛卿啊,那小子野的很,我這個做父親的也管不了啊!’太傅當時氣得臉都白了。”
說到這裏,兩個侍女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其中一個又問道:“你說,那醫國院真那麼好嗎?不然世子怎麼成天都往那裏跑啊!”
“我不知道。咱們也不懂識文斷字,那裏都是有學問的人去的地方。……”
聽到這裏,吳莧心裏一動,既然劉禪最在意的東西,就是那所什麼破醫國院,隻要讓漢中王將它給關掉,看你能怎麼辦!
想出如此惡毒之計後,吳莧心裏不由得暗自欣喜,便站在原地對那兩個侍女喝道:“你們兩個真是好大的狗膽,現在這個時候居然敢在這裏偷懶碎嘴!”
那兩個侍女見吳莧就站在不遠處,那麼剛才自己兩人所說的話,恐怕都被她給聽去了,頓時嚇得臉色都煞白,立刻跪地求饒。
吳莧冷笑一聲,叫過來兩個宦官將那兩個侍女拖到一邊,各自打了十幾個巴掌,直到大得鼻青臉腫說不出話來之後,才稍微解氣,警告兩人道:“你們兩個給我聽好,以後不準再隨便議論不該議論的事情!”說著,丟下兩個侍女揚長而去。
吳莧離開花園之後,並未直接去找劉備,而是乖乖地先回到自己住的地方。她在劉瑁病態的壓迫之下生活了近十年,然後又獨自寡居數載時間,別的可能沒有學到多少,但是察言觀色和忍耐力,這世間的人恐怕沒有幾個人能夠比得上自己的。
這天晚上,吳莧如同往日一般,精心為劉備準備了一桌豐盛的晚膳,並且細心地伺候劉備吃完飯之後,才拉著劉備的手,放到自己的小腹,笑道:“王爺,咱們的孩子今天踢了臣妾好幾下呢!”
劉備看著這位美貌的妻子,臉上不由得露出了溫柔的笑容,然後真的就感覺到了胎兒的胎動。劉備笑道:“這小子一定是個男孩子,不然怎麼這麼頑皮。”就臉貼到了王後的小腹上。
吳莧卻歎了口氣,說道:“咱們世子就快要有弟弟了。可是世子至今都獨自一個人孤零零地住在外頭,他的年紀還那麼小,臣妾真擔心他在外麵吃苦呐!”
劉備將頭抬起來,帶著一絲歉意道:“那孩子野慣了,說什麼都不肯到王府跟我一起住啊!難得你這麼關心他。等過些日子,我再跟他說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