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人上前查看了一下馬施的傷勢,發現他的臉上雖然腫脹得很厲害,但是其實都是皮外傷,隻要休息一段日子之後自然就會消腫的。但是他的心裏卻有疑問,這小子的傷究竟是誰打出來的,身上的牛皮繩怎麼被人給割斷的?
他的眉頭微微皺起,看向一旁還在酣睡的劉禪,顯然他才是最重大的嫌疑人。但是他又看看劉禪身上綁得結結實實的牛皮繩,又很快否定自己的猜測。
青衣人上前推了推馬施,想要將之喚醒,卻無論如何也叫不醒,但是本人的呼吸又顯得很順暢,並未死去。這又是一件怪事。青衣人無法,轉而去叫醒劉禪。
劉禪本來睡得正香,感覺到有人在推自己,下意識地就想要拍掉對方的手,但是現在身上被牛皮繩綁著根本掙脫不得,便睜開惺忪的睡眼,發現天才蒙蒙亮,不禁有些惱了:“誰啊,如此大膽將我叫醒?現在天還這麼早呐!”
青衣人聞言,臉上露出一絲猙獰的笑容,伸手拍拍劉禪的臉,笑道:“小兔崽子,天亮了還不知道起床!”一把抓住劉禪的衣領,將他從木板上拉了起來。
劉禪這下子終於是從剛才的睡意中清醒過來,發現眼前站著的就是那個青衣行商,正甚為不悅地看著自己。
劉禪幹笑一聲說道:“可是你們要我現在起床有什麼用?我現在全身都被你們綁住,醒過來也隻能躺在車上。哦,不對,你們應該是叫本公子起床吃早飯的吧?嗯,我還現在肚中真是饑渴得很呐!你還不趕快將本公子放開?”
青衣人冷笑一聲,指向馬施道:“早飯是沒有你的份的。我問你,這個人究竟是怎麼回事?”
劉禪扭頭看向馬施的慘樣,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但是他是打死也不會承認馬施的傷是自己打的,說道:“你難道沒有看到本公子現在才醒來嗎?而且我的身上還被繩索綁著呢!對了,趕快替我鬆綁,這樣實在是難受得很。”
青衣人再度冷笑一聲,卻已經不想理會劉禪,叫上那灰衣人就要走開。劉禪見狀,發現這個青衣人倒是有些心機深沉,也並不多話的樣子,實在有些不太好對付。他一雙大眼珠滴溜溜轉了兩圈,叫住了那青衣人,嚷道:“如果你們放了本公子,我可以給你們二十金作為報酬!”
青衣人聞言,轉身惡狠狠地說道:“你以為我們兄弟看不出你是個富貴人家的子弟,沒有想過送你回家換報酬嗎?嗬嗬……做這種善事的傻瓜,十個有九個最後都死在你們的誣告上麵了!所以,你也不要再妄想用這個辦法來脫逃。”
劉禪想不到此人居然絲毫不受高額金錢回報的誘惑,心裏不免有些氣餒。所謂好漢不吃眼前虧,他隻得求道:“這位大爺,我先前也不知道已經昏迷多少天了,現在肚中實在是饑渴難耐。你就行行好將我放開,給我一點水和東西吃吧?”
青衣人知道,從劉禪被自己找到後到現在已經過去兩天時間,肚中饑渴那是肯定的。而且劉禪現在已經服軟,也就打消要磨磨劉禪的性子,讓他在接下來的路上變得老實的想法,便答應了給劉禪食物和水,劉禪不禁大喜。
但是青衣人又威脅劉禪,一定要老老實實地,不準有想要逃跑的想法,否則他絕對不會輕饒。
劉禪自然很乖地答應下來,其實心裏卻在暗笑這人的威脅未免太過幼稚,哪個被別人抓去賣的人,心裏不時時刻刻想著要趕快逃跑呢?劉禪想著的時候,牛皮繩便被那青衣人解開了。
劉禪高興地歡呼一聲,發現自己腳上還有一副鐐銬,馬施至今還在昏迷之中,自己怎麼起來走動?劉禪苦著臉對青衣人說道:“大爺,難道你想要來服侍我吃早餐嗎?”
青衣人心裏有些奇怪,問道:“此話怎講?”
劉禪指了指自己腳上的鐐銬。青衣人一看,蔭翳的眼神閃過一絲厲色,立刻丟下一句話,要劉禪等馬施醒來之後,兩人再去吃東西,然後轉身要走。
劉禪心中暗道此人的性情實在是太奇怪,恐怕是他至今遇到的最難纏的人之一了!劉禪隻得再度叫住那青衣人,大罵他實在太無狀,良心難道都被狗吃了嗎?
青衣人轉身冷笑道:“我的良心不是被狗吃了,而是被你們這樣的富貴人給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