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寵的涵養還是很不錯的,在劉禪送行的時候,顯得不動聲色,但是轉身上馬之後,臉上立刻滿是憤怒之色了。因為在他想來,劉禪提出的那些附帶條件,簡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滿寵立刻帶著一眾隨從衝回了樊城,然後也不讓侍衛們前去通傳了,直接就衝入都督府衙去見曹仁。
“都督,都督…………”
滿寵一邊快步疾走,一邊高聲喊著曹仁。
曹仁自從滿寵出城之後,心裏也很是著急,所以一直都在家裏等著他回來。不想,滿寵出去了那麼久,居然還不見回來,他頓時是心急如焚。
如今聽到滿寵的聲音,曹仁立刻從座位上站起來衝出書房,看到滿寵正急匆匆地走進書房前麵的庭院,臉色並不是很好看。
曹仁連忙招招手說道:“伯寧快快入屋來。”
滿寵拱手道:“是,都督。”
兩人進入書房之後,曹仁立刻就將門窗都關上了,顯然是為了嚴防消息外泄。
兩人各自落座之後,曹仁這才問道:“伯寧,此行事情辦理得如何了?”觀其神色,顯得很是焦急。
滿寵緩和了臉上的憤怒之色,稟報道:“都督,劉禪雖然答應可以保證我軍安全離開,可是卻也提出多條苛刻條件!”
曹仁歎了口氣道:“這早就在意料之中了,我們兩方身為敵人,他劉禪怎麼可能這樣容易就放我們離開呢?伯寧,你先將那些條件說來我聽聽。”
於是,滿寵就將劉禪索要的報償,以及後麵的兩個條件全都說了。然後,兩人隨即陷入長久的沉默之中。書房內雖然沒有風,但是燈火還是在跳動著,光亮把兩人嚴肅的臉色照得紅彤彤的。
良久之後,曹仁終於開口說道:“伯寧,照我軍現在的情況看來,我們已經沒有多少時間再跟劉禪討價還價了。否則時間一拖下去,士兵們恐怕真的會嘩變的。”
滿寵點點頭歎道:“劉禪的流言確實厲害,分明是逼著我們在樊城和保存軍隊之間選擇軍隊,否則最後的結果就是,我們自己的軍隊暴動,自己來毀滅樊城啊!”
曹仁的臉色頓時變得堅毅起來,說道:“既然我們已經隻能選擇保留軍隊,我們為此付出的代價本來就夠大。所以這代價,就如同一個身上已經遍體鱗傷的人,即使在原來的身體上再劃出一個小傷口的話,根本已經是覺察不到更痛的了。”
滿寵腦子一轉,當即明白曹仁的比喻中的意思,求證道:“都督的意思是,真的想要把我們的戰馬留給劉禪嗎?”
曹仁點點頭道:“正是如此。一千多匹馬雖然貴重,可是我們並非承擔不起這樣的損失。所以,隻要我們能夠保住軍隊,很快就可以再裝備出一支精銳騎兵,到時候定然要向他們討回雙倍代價!”
說到這裏,曹仁已經是麵現冷厲之色,可見他剛才雖然說得語氣堅決,實則內心裏根本就是波濤洶湧。
滿寵歎道:“既然都督已經下定決心這樣做,那麼末將這裏還有話要說。”
“伯寧有話但說無妨。”
滿寵隨即壓低聲音說道:“都督,若是此次我們能夠平安回到許昌,有人借機說都督你勾結劉禪,並且以戰馬資敵的話,那應該如何是好?”
曹仁歎道:“本都督現在也管不了那麼多,接下來隻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相信魏王賢明,一定能夠體會我的苦心的。我們現在最重要的是應該考慮,要怎麼做才能夠將軍隊平安帶出樊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