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禪擺擺手,笑了笑,揶揄道:“我現在忽然有些後悔,今日隻讓關索帶了兩千人過去而已。我要是將安眾城塞內的早已經全部派過去,他們也許真的已經將徐商的西寨給攻打下來了。”
諸葛喬當然知道,這是劉禪心情大好之下,跟他開的一個小小玩笑而已。兩人當即放聲大笑起來。
笑過之後,劉禪想起關興來了。他問諸葛喬道:“關興那邊的人馬出去多久了,如今可知道已經到達哪個位置了?”
諸葛喬回道:“已經出發有兩個多時辰了。聽說為了趕時間,他的部隊的騎兵隊和步兵隊是分開行動的。騎兵隊為前部,全力趕路,力爭在今天戌時之前到達宛城;步兵隊則是後部,也會在今晚深夜到達宛城地界。”
劉禪點點頭,但是眉頭卻是皺起來的。騎兵隊要在半天之內趕到宛城,應該是可以做到的。但是步兵隊的話,一天行軍超過一百二十裏,實在是太過勉強了一點。
劉禪便低聲不言不語道:“關興想要打下宛城,也不必這樣著急吧?”其聲音很小,諸葛喬倒是並未聽清楚。
徐晃生得虎背熊腰,濃眉大眼,加上嘴巴的上唇的烏黑的胡須,看了起來冷靜而嚴肅。
自從徐晃的大軍進入南陽以來,時間已經過去一個多月。當初的原定計劃是,他的大軍要將被圍困在樊城之內的曹仁軍救出來。可結果是,人家曹仁跟劉阿鬥和解,自己放棄了樊城,然後安安穩穩地回許昌去了。
可是自己這支援軍呢?卻被關羽死死地纏上,根本是已經處於進退維穀的境地了!其實,徐晃自認為這段時間以來,跟關羽的交戰情況還算可以,雙方各有勝負,暫時誰都奈何不了誰的。
但是讓徐晃寢食難安的,則是自己軍隊的西側。該死的呂建,當初大言不慚地率領一萬之眾前往安眾,誓言要將劉阿鬥殺得片甲不留後,親自將之綁到許昌邀功。結果不僅他自己身首異處,一萬人馬也折損掉了六七千之多!
不過,安眾如今兵馬糧草極為充足,還有趙儼那樣的能人坐鎮,應該可以阻擋住劉阿鬥前進的腳步的。
就在這個時候,徐商的傳令兵到了。徐晃的主寨距離徐商的西寨不過十裏之遙,徐商派出去向徐晃報告的傳令兵,很快就到了主寨。
徐晃心係西邊的戰事,立刻傳令召見那個傳令兵。那人一入帥帳,立刻跪道:“小人拜見徐將軍。”
徐晃的濃眉一挑,問道:“徐商將軍有何軍情要你稟報,你快快說來。”
“回稟徐將軍,今日早晨安眾城塞忽然失陷,趙儼大人至今還是音信全無!”
徐晃為人處事一向以嚴禁冷靜著稱,如今卻被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嚇了一跳。他忍不住一下子從位子上站了起來,身上的衣甲嘩啦啦地響了一下,臉上頓時顯出慌亂之色。副將呂建身亡,已經讓他很難向朝中的大人們交代,如今居然連趙儼這樣的大員,都不知道了下落!
再者,趙儼乃是自己的參軍,為人極為圓融,跟大多數的將軍交情很好,本身行軍打仗也是行家裏手,自己的軍隊能夠如此團結一致作戰,大半都是靠了他的幫忙。如今若是失去此人,就等同於自己失去了條臂膀。徐晃如何能夠不著急呢?
徐晃當即黑著臉問道:“你趕快將具體情況告訴與我知曉!”
那傳令兵就一五一十地將那些從安眾城塞逃出來的士卒,稟報給徐商的情況,全都如實告訴了徐晃。徐晃頓時聽得目瞪口呆,一下子跌坐在了自己座位上麵,半晌言語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