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鄂縣的府衙,熊平得到斥候前來通報,說是宛城現在正在被敵軍大股部隊圍困。熊平先是大笑了幾聲,差點就抓起桌案上麵的竹簡向著那個斥候扔了過去。你小子開玩笑也總要有個限度啊,居然敢拿軍情和世子的安危來開玩笑。
在那個斥候隊員再三保證,這個消息絕對是真實的之後,熊平蹭的一聲就從座位上麵跳了起來。
熊平徑直衝下中堂,來到那個跪倒在地的斥候隊員身前,一把就將他從地上提了起來,高聲喝道:“這怎麼回事?這怎麼回事……”
那斥候隊員頓時被熊平的異乎尋常的表現,大大地嚇了一跳。但是他的心裏又是極為委屈的,他又不是什麼敵軍的將軍,怎麼會知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呢?這年頭做個斥候還真是不容易啊!
在那個斥候隊員的再三求饒之後,熊平這才一把將他丟在地上,頓時摔得七葷八素的。
熊平可不是關興,他根本就沒有考慮太多,心裏隻知道一切以世子劉禪的安危為要。他立刻傳令下去,軍隊全軍以最快速度從西鄂縣撤軍,他們要回師宛城去解救世子!
一個時辰之後,熊平的軍隊撤出了西鄂縣城,快速向著宛城方向出擊。
鎮平大寨也有了相應的動靜了,而且動靜還很大。
在關興的最後一部分軍隊,撤出鎮平寨之後,他們索性一把火就將諾大的營寨都點燃了。黑煙順著寒風吹過的方向,飄出了極遠的距離,火焰彌漫了整個營寨之內,被丟棄的木樁被燒得劈劈啪啪作響。
鎮平寨這樣大的動靜,當然會很快被徐蓋軍的斥候發現。他們立刻回去將情況報告了徐蓋。
徐蓋聽到這個消息後的第一個反應,就是:那怎麼可能?如今敵軍已經逐漸占據了絕對優勢,自己的軍隊若是再不能大破如今的包圍圈的話,那麼即使軍隊的士卒不能紛紛叛變,嚴寒的天氣也足以將糧草已經變得緊缺的軍隊,全部凍死在這片區域之內了。
也正是因為形勢已經變得如此緊急,徐晃每天都是一連三封信催促他趕快擊敗關興的軍隊。但是關興豈是那樣易於的呢?何況對方又得到了增援,手頭的兵力已經稍微多過自己了。
正是因為這些情況的存在,使得徐蓋現在真的很難以接受關興忽然撤軍的消息的真實性。他就問那斥候隊長道:“你的斥候隊隊員不會是看花眼了吧?”
那斥候隊長苦笑一聲道:“原本屬下也覺得此事根本不可能發生的,所以就自己親自去敵營查看了一番,發現敵營之中果然是大火熊熊的了。”
徐蓋臉色變得輕鬆了一些,但是心裏依然在懷疑,這是不是關興的詭計呢?
就在徐蓋自己還在猶疑之際,刁剛卻興衝衝地闖進來,高聲地問道:“徐將軍,聽說敵軍已經撤退了,是嗎?”
徐蓋擺擺手,讓刁剛先不要這樣興奮。然後,他就將自己的擔憂告訴了刁剛。刁剛也覺得徐蓋的擔憂不是沒有道理的,但是又感覺,敵軍在占盡優勢的情況下,還有必要跟自己耍弄這樣的詭計嗎?
所以,刁剛就自告奮勇道:“徐將軍,請撥給末將二千人馬,末將願為大軍到前方探路!”
徐蓋忍不住啊了一聲,刁剛這樣做簡直是在拿自己的性命賭博,很可能此一去之後,就再也回不來了的。
徐蓋道:“刁將軍,你……”
刁剛笑了笑,打斷徐蓋的話,拱手說道:“徐將軍,你不必勸說末將了。如今我們數萬人馬被圍困在此地進退不得,再耽擱下去就是個死路一條了。難得上天如此眷顧我們,現在給了我們一個機會,你就讓末將去試試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