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禪之所以要派出醫師們,對流鶯們進行身體檢查,無非是就是將她們之中的皮膚病患者,以及各種髒病的患者挑出來,免得到時候會傳染到城裏或者軍隊之中去。
而且,這些患病的流鶯,劉禪也可以派出醫師,給她們進行治療。這樣對患者和社會,其實都是有好處的。
而劉禪之所以會想要給這些流鶯頒發許可證,倒也並非是臨時起意做出來的決定。他在江陵城的全城狂歡剛開始的時候,就已經想要讓馬良先生給那些在城裏城外擺攤的人頒發一些許可證了。這樣,才能夠比較規範地對他們進行管理。
不過,當時劉禪的這個提議卻流產了,他並沒有得到馬良先生和太守糜芳的支持。
不過,如今城內的各項事情,都已經進行得有條不紊的了,馬良先生現在應該也是比較有時間的。所以,劉禪便立刻就想到了頒發許可證這件事上麵來了。
其實,劉禪透過前世楊漢聲的記憶,隱隱地知道在民國時代,上海的各個租界裏麵,那些正規場合的伎女,其實都是被頒發了照會的。
外國人這樣做,雖然不排除是為了壓榨妓女們,但是其實也是有其積極的一方麵。有了許可證之後,那些伎女們管理起來就比較容易,而且還可以定期要求她們到醫院去檢查身體,在某種程度上保證了身體的健康。
若是某個伎女或者妓院的老板,不讓伎女去檢查身體的話,輕則可以罰款,重則便是吊銷許可證和營業執照了。
這樣看來,其實牌照製度,確實是在一定程度上麵,可以保證伎女們的一些權益的。
所以,劉禪心裏很想要將這樣的製度引用過來,不止要在伎女們那裏實行,而且也要在城內的那些小攤販和開設門麵的商人那裏實行。
但是劉禪現在遇到了一個問題,馬良先生根本就不撥款給他去幫助那些伎女。要給她們頒發許可證,關鍵一點,就是她們不能夠再當到處流竄的流鶯,而是要有固定的居住場所,否則就是發放了許可證也都找不到人來管理了。
所以,劉禪現在兩手空空的,他總不可能跑到街上,對著那些流鶯們,嚷嚷幾句話就想要將事情給解決了吧。
錢啊錢,劉禪忽然感覺自己變得有些窘迫了。他隻好讓趙風準備馬車,他要再度親自去江陵城府衙見馬良先生了。
馬良似乎是知道劉禪的來意的。
其實,他早就從諸葛喬那裏,打聽到了劉禪最近的活動情況了。世子現在確實是越來越聰明睿智了,處理起政務方麵的事務,可以說是得心應手,很多時候都超過了自己了。
但是,讓馬良感覺有些困惑的是,經過這一年多的相處以來,世子的很多想法,其實他是看不透,甚至是近乎無法理解的。他的嘴裏雖然從不提起這些事,但是最近這樣的感覺卻是越來越強烈了。
比如,這次江陵城裏麵出現這麼多流鶯的事情。她們對江陵城來說,幾乎就是百害而無一利的,那麼就派出一些人,要麼將她們都抓起來,要麼都將她們趕出江陵城,也就可以了。
事實上,馬良先生也聽到了諸葛喬說,他曾經就這樣向世子建議過的。但是世子卻執意不肯這樣做,反而是連續兩天,親自到街上去了解那些流鶯的情況。
然後,世子回到自己的府邸的時候,居然又跟諸葛喬提起,要設立那什麼許可證之類的事情了。
馬良先生對於世子如此的固執己見,覺得很是頭痛。你設定什麼許可證製度有什麼用?她們還不是會繼續留在城內,敗壞了城內的風氣,甚至還要影響了軍隊的風氣的。
何況,按照世子的做法,流鶯的數量可不少,居然還要派醫師進行身體的檢查,病了還要對她們進行安置和救治;然後,就是數量更多更多的小攤販,上次世子的提議被自己給杯葛了,這次據說也要同時給他們頒發許可證了。
這麼多人要一並處置了,馬良感覺,自己上哪裏去找來充足的人手?
何況,這些事情處理下來,可是又需要支出一筆錢的。南郡現在的財政,可謂是捉襟見肘了,益州的災款也不是一下子都到齊的,他可要是精打細算每一分錢來花的。
所以,即使劉禪再度親自前來,馬良心裏卻已經認定,他是不可能同意劉禪的建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