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的,使者帶回來的步騭的回信,便被護衛隊員送到了鄧艾的手裏。
看著那份已經被使者的汗水弄得濕了一角的信封,鄧艾的臉上卻忽然露出了一個莫名其妙的笑意。他忽然扭頭對身邊的護衛隊長說道:“你猜猜看,步騭到底會怎樣給本校尉進行回複的。”
護衛隊長聽得一愣,他又看不到信封裏麵的內容,當然是不可能猜測得到的。他搖搖頭,拱手說道:“末將愚鈍。”
鄧艾卻也不再對他說什麼,隻是微微一笑,似乎也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然後,他便打開了信封,拿出來裏麵的信紙看了起來。
看完之後,鄧艾歎道:“步騭果然是給我來這招啊!”
步騭在信裏告訴鄧艾,他非常感謝鄧艾的好意,但是他需要仔細考慮一下,請至少給他兩天的時間。到時候,他一定會給鄧艾這邊送來一個準信的。
然後,鄧艾伸手拍了一下信紙,說道:“步騭這是在對我進行欺詐,試圖為自己爭取到援軍到來的時間!但是我鄧士載豈是如此就能夠被欺騙的呢?而且,這個步騭想的未免也是太過天真了,居然還在期待著呂岱的人馬會開拔過來救他!步騭的心裏的想法,既然已經被我看出來了,那麼我可就不再客氣了。”
鄧艾的心裏終於決定徹底擊潰步騭以及他的軍隊的信心了。
於是,鄧艾立刻便傳令下去,軍隊的軍陣居然又開始向著宜春城的城下壓了過去了。
步騭不可思議地看著正在移動過來的鄧艾軍的軍陣,真的無法理解鄧艾為什麼還會在這個時候又向宜春城發動進攻了。難道他對自己的勸降,豈是隻是一個無聊的玩笑,隻是為了戲弄一下自己嗎?
但是問題是,鄧艾真的是這麼無聊和這麼兒戲的一個人嗎?步騭左思右想都覺得鄧艾肯定不是這樣的人的。那麼,最後也就隻剩下一個可能性了,那就是他的用來欺騙鄧艾以爭取呂岱的援軍到來的計謀,已經被鄧艾給識破了!
步騭心裏忍不住歎息了一聲,這個鄧艾果然不是可以被人欺騙之輩啊!
那麼,步騭現在也隻有繼續跟鄧艾的軍隊進行死戰了。獻城投降?對他步騭而言,那是絕對辦不到的事情!
鄧艾的軍隊這次出動的幾乎都是清一色的刀牌手,他們手裏高舉的盾牌緊密地保護著他們的身體。軍陣移動的速度並非很快,等到了二百多米之外,步騭的弓箭隊開始射擊了,但是根本不可能對刀牌手組成的軍陣構成威脅的。隨著軍陣的持續推進,為了節省箭支,步騭隻好停令弓箭隊的射擊。
也就在這個時候,刀牌手軍陣的盾牌忽然全部放下來,從裏麵露出了大量的弓箭手。他們手裏的弓箭指向了宜春城的方向。但是很奇怪的是,這些弓箭手所使用的長箭顯得有些與眾不同,箭杆的前端有一圈白色的東西。
於是,刀牌手的軍陣之中嗖嗖聲不斷響了起來,長箭從軍陣之中飛騰而起。
步騭被敵軍的變化小小的嚇了一下。但是他的反應很快,除了高聲呼喊著讓士卒們躲藏到城垛下麵之外,便是快速讓人傳令讓弓箭隊重新上城迎戰。
但是接下來更加讓人驚奇的一幕出現了。鄧艾的弓箭隊射出的長箭沒有一根是掉落在城頭上麵的,全部都飛到了城內去了。
直到鄧艾的弓箭隊射出了四波之後,步騭終於想到了其中的古怪。他立刻高聲向著自己的護衛隊長傳令道:“你立刻帶著全部護衛隊下城去將所有的長箭都收集起來,絕對不能夠一落掉一支,更加不能夠讓一支流入士卒們的手裏!”
護衛隊長雖然想不明白步騭這樣下來的真實原因,畢竟長箭射入城內之後,一般是折斷了的,幾乎不可能重複使用。但是,護衛隊長還是立刻接受了命令,帶著所有護衛隊員衝下了城頭,開始四處收集箭支。
這時候,護衛隊長赫然發現,鄧艾的弓箭隊射進城內的長箭上麵的白色,根本就是纏住上頭的一張紙張!他打開來看過之後,頓時被裏麵的內容嚇得麵無人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