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苞和熊平兩人立刻就看過去。
兩人頓時都張大嘴巴,瞪著兩雙大大的眼睛,顯得有些嚇人,但是卻全都說不出話來。當然,他們手裏的動作肯定都停止下來,顯然是因為看到劉禪居然真的在場,而感覺驚詫甚至是驚懼莫名。
蓋猛見到張苞他們三人忽然全都住手,而且都看向了旁邊,心裏感覺有些好奇,也就跟著他們的方向看去。
蓋猛跟著也傻了。
劉禪騎著一匹戰馬,身後跟著趙風和一群白耳禁衛,臉上似乎沒有太多的表情,看不出是惱怒了還是怎麼樣,就隻是顯得有些嚴肅。
這下子,不隻是蓋猛,就是張苞和熊平兩人都慌了手腳。他們紛紛下馬,全都衝到了劉禪的馬前下跪請罪。
看著眼前的這三個將軍的樣子,劉禪心裏真的忍不住要罵上幾聲混蛋。但是其實他並未這樣幹,一則是因為這裏是五溪蠻軍隊的陣前,他不可能去下了自己麾下將軍的臉麵;二則,這些人都是職位很高的將軍,劉禪至少也要給他們留點自尊心的餘地。
但是劉禪也確實表現出了自己對他們的表現的不滿意,以至於都沒有如同往常一樣地下馬。
劉禪繼續坐在馬上,望著下麵跪著的三員將軍,淡淡地問道:“你們都在向本世子請罪,你們何罪之有啊?”
三人聞言,臉上頓時都顯出了羞愧之色,臉色都漲得紅了起來。特別是蓋猛,他的膚色一向很白,不想張苞和小盤兩人都是皮膚黝黑,所以也是紅得最為厲害的。
蓋猛道:“世子,末將指揮軍隊作戰不利,這是大罪!”
劉禪看向張苞。
張苞低下頭不敢看劉禪,但是當然明白劉禪的意思是要他也說話。張苞嘟囔著說道:“末將也一樣犯了大錯……”
熊平則是有些粗聲粗氣地,仰起頭對劉禪拱手,非常憤怒地說道:“世子,前麵的戰敗確實是我們的過錯。但是今天的這場戰鬥,要不是靠了孟校尉的周全安排的話,我們都要因為沙摩柯那個混蛋的突然撤退,而全軍覆沒了!”
劉禪眉頭一皺,看來熊平這個家夥還有些不知道自我反省啊!
應該說,劉禪不是不欣賞熊平這樣的有話就敢直說的性格,其實官場上麵最缺少的就是這樣的人,而且這樣的人其實才是最值得信任的人。但是問題就在於,熊平這個人性格衝動而且缺少反省,所以限製了其成長性。
就在劉禪想要教訓熊平兩句,讓他好好反省一下自己的表現的時候,趙風上前指著前方,對劉禪說道:“世子你看那邊。”
劉禪順著趙風指示的方向看去,東北方向的陽光之下漂浮著一陣淡淡的煙塵。
劉禪問道:“那是什麼?”
趙風解釋道:“以末將的判斷,那應該是一支軍隊行軍時候弄出來的塵土。如今這樣晴朗的天氣之下,還能夠看到遠處那樣的塵土飛揚,說明那支軍隊的數量很大;再者,也可以說明軍隊行進的速度可能很快。”
蓋猛這時候也扭頭往那邊看了看,說道:“世子,那是江東軍撤退的方向,應該是他們給弄出來的。”
蓋猛的這句話一出口,也就說明了一點意思,江東軍其實也就是才剛剛從戰場上麵撤退,他們之間的戰鬥也才剛剛結束了而已。
劉禪眼珠子一轉,也就沒有什麼心思再去跟熊平計較。他就問蓋猛道:“江東軍撤退的時候,你的軍隊難道沒有進行追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