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子似乎從未醉過酒,這裏指的是那種大醉,翻江倒海以致於無法自控的那種。東子對酒精的自控貫穿其被人熟知的一切,東子努力給大家造成的印象就慢慢形成,大家漸漸都認同了東子是不勝酒力的。白酒東子最多不過三兩,啤酒也沒超過兩支的,這樣的情形還必須是在東子狀態好的時候才會發生,大多時候,東子就是一杯茶水作陪。
嵐見到東子,是誰都能感受到的欣喜。嵐自己在包裏找出紙巾來擦拭眼淚,東子說:好好的,哭什麼?我這不是回來了嗎?嵐說:你出去幾年,杳無音信,我還以為你又出什麼事了。
東子說:幹嘛不往好處想我呢?東子笑笑,拉曉芸說:叫嫂子吧!嵐這才仔細端詳起曉芸,曉芸微笑著,直視的眼神讓人無法拒絕。嵐看曉芸,心裏是有點嫉妒的,曉芸大大方方的伸出手:校花嵐,對上號了,一看就招人疼,在深圳東子老是提起你。嵐見曉芸誇自己,就不好意思伸過手,嘴裏叫著嫂子。
小東留司機一起吃晚餐,司機接了個傳呼說有急事要走;小東很不滿,司機說:要不你們吃完給我傳呼,我再來接你們。車子啟動後了又停下來,司機拉小東一邊說:我姨夫前幾天好像說你要做什麼編輯的事情成了,這幾天就會有結果了。真的!小東有點不信:一個下午你都沒說,不會是拿我尋開心吧!司機說:哪裏有我說話的地方,你們完全拿我當空氣。曉芸拿出100塊錢遞給司機,小東說嫂子幹嘛,要給也是我來。司機不肯要,司機說:曉芸,我很早就認識你,不過你是不會注意到我了。司機說完上車,做打電話的手勢給小東。
看著桑塔納開走,小山問小東:這司機誰啊?我怎麼覺得麵熟。小東說:我中專的同桌,初中我們大家一個學校的,不過那時他是大偉那邊的,他姨夫現在是報社主編。他叫什麼來著?小山追問。小誌。小東回答說。
難怪。小山若有所思。
野三關餐館四周都是綠地,又是遠離市區,顯得格外清靜。夕陽的光輝帶點慵懶,輕輕吹拂過來的冷風灑在臉上,很是舒服;幾個人站在室外,愜意的享受著這遠離喧囂的平靜。建國是東家,不過建國很拘謹,建國在嵐左邊站著。嵐站在廊燈下,那些柔和的光輝照射在嵐光潔的臉上,就像刻意的鍍上了一層光輝,這樣建國的心緒就更加起伏了。小山來回的走著,直到遠處看得到有車疾駛而來,小山說著:一定是他們了。
大家進了包廂,東子麵色近乎嚴峻的和剛來的幾個握手,他們是李兵,陳華和歐陽德,還有李兵的女朋友。李兵和東子握手完就貼著東子耳邊不停的說著什麼。小山把東子的大哥大放桌上,很是泄氣的說:東子,沒電了。曉芸說:不會吧,你打多少電話啊?小山嘿嘿的笑,反正電話在他手上就一直沒有休息過。
這幾個剛到的建國是知道的,都是這個城市知名度很高的人物。去建國檔口那塊地方搗亂,無理取鬧的時有發生,不過建國的店一次這樣的事情都沒有過,店剛開不久陳華經常特意的去,周邊都知道建國在社會上有路子,所以建國的店沒有遭遇過一次騷擾和無理取鬧。
陳華的眼睛一直停留在嵐身上,這讓嵐很不舒服。曉芸說:華子你看什麼呢?陳華這才收回眼神。李兵說:是不是少人啊?大河怎麼不在?
東子說:誰也別聯係他,過段時間我會找他的。
小山小東看看東子,既然東子是這樣決定的,都沒說話。
李兵問:東子,那次住院恢複的怎麼樣?
東子住院,什麼事情?這可是大家不知道。小嵐小東小山建國看曉芸,曉芸低頭喝著開水,假裝沒聽見。
東子說:沒事。
李兵說:東子,要不是你,那個香港佬可是吃定我們了。
東子示意建國上菜,建國就出了包廂。小山說:明天我和東子去買車。李兵似乎不解:買什麼車,你不去深圳了嗎?
東子笑了,東子說:就是和你們來說的,我要結婚了。
還有。東子站了起來,提了下自己的褲腰。東子說:我不會參與你們的任何事情,我就想成個家安靜的過,有業務需要用車的關照下我就好了。歐陽德一臉的狐疑,他說:東子,那邊你打下的基礎那麼好,我弟多虧是你幫忙才踏上軌道,這樣放棄多可惜!再說車現在也掙不了什麼錢,麻煩得很。歐陽德還想說,看東子的神色,就沒說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