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鋪一直在平穩的運營著,忙碌中很快就到了春節。
在元旦過後東子辭退了和麵師傅,和麵師傅走的時候對東子說:要是你還有什麼不會的可以來找我。東子說:我叫你聲師傅吧!
小武和東子之間默契十足,從早到晚;因為包子鋪的生意已經不止局限於早上了,中午晚上來買包子的人也很多。在那個收入普遍有限的年份裏,很多人晚上回家不願意麻煩,在包子鋪買幾個包子,自己回家隨便打個湯什麼的,晚餐就算是對付過去了。
有時候晚上小武也和東子擠在一個床上,潮濕的室內環境在關燈後格外的清冷。丹丹好心送來熱水袋,這樣嗬護的結果是熱水袋在用了沒兩天後突然破裂了,在半夜打濕了被褥,東子正納悶是不是小武尿床呢?小武已經跳起來開了燈,兩個人冷瑟瑟的站在床邊,無奈的對望以兩人哈哈大笑結束。
成長的痕跡在這個冬季尤為明顯,和東子不同的是,建國臉上長出很多疙瘩豆子,大個的就像膿包一樣的刺目。建國還隻是一個開始,繼而小山臉上也長出些來,最後是小武,雖然隻長了一個。小東說不得了了,這是一種傳染病。一直對個人外形最講究的小武惱火的讓建國別到包子鋪了,小武說:真的和你一樣臉上都是我是真沒臉見人了。建國說:那不行,我要吃包子呢!
小武說:讓小東他們給你帶。
建國說:等他們送到我手裏包子還不冷了啊!
學生們開始離校,很多人專門到包子鋪和東子小武道別,說著預祝春節快樂之類的話語,慶豐邀請東子小武過年去家裏玩,慶豐興奮地說:那時候家裏什麼菜都有,你們能來我父母也會高興的。
慶豐的話勾起東子對大河家的記憶,農村人是講究實惠的,有客來都是大腕的好菜。東子對小武說:忙了兩個多月了,春節我們去大河那裏。
安彤和大家的熟識是令小武最終走出陰霾的主要動力,安彤到包子鋪的頻率和丹丹近乎相同了。小武知道安彤不愛吃佐料,所以每天早上的包子都要專門做出一些來,丹丹不吃生薑,嵐是不吃辣的,小東對肥肉表現出過敏症狀,就這幾個人小武得多花費一些時間出來應對。
建國就有了可以發揮的話題:看看,我多省事,不挑食,你看那個小東居然不吃肥肉,還是男人不。建國咧開嘴笑,臉上的痘子似乎也樂開了花,那樣子慘不忍睹。
安彤拎著個大包到包子鋪,安彤對小武說要回家了。小武說我送你去車站,安彤說不用。安彤拉小武的手讓他和自己一起坐在床上,小武的手冰涼,安彤說來我給你暖暖。安彤拉小武的手從棉衣下擺放進去,安彤這樣做著,也不管東子在一邊看著。丹丹和嵐到的時候兩人還保持著這個姿勢,嵐吐吐舌頭,有點吃驚。安彤說:小武,等下我坐我爸的車回去,這些天你要好好的。
東子遞過來一杯開水給安彤,安彤伸手接住。小武紅著臉把手從安彤衣擺下拿出來。丹丹看小武和安彤之間有點出神,安彤身上有些男孩子的味道,時常是一副不可侵犯的樣子,這一特性注定安彤不屬於好人緣的那類。和丹丹相比,安彤顯得更加有主見。安彤說父母最初是想要個兒子的,結果生了女兒,就把安彤當男孩看待了。安彤說還有個妹妹,不過妹妹比她享受多了,接連兩個女兒,父親隻有認命。
丹丹是喜歡安彤的,安彤就像大姐姐一樣,靠近她你才會知道她是多麼的值得信賴,靠近安彤你才會感受到她身上天然的親和力,不做作,不閃躲,這樣的性格和安彤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健康活力相得益彰,丹丹說:安彤很有點花木蘭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