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卻並不知道安道陵並沒有回房間休息,而是開車來到了一處陵園之中。
山上還帶著幾分冷意,一處墓碑前,高大蕭索的身影顯得格外的寂寥。
來人正是安道陵。
將一束火紅的玫瑰放到了墓碑前,安道陵緩緩開口,帶著不同以往的柔情說道:“婉蓉,我來看你了,今天帶了你最喜歡的玫瑰,你以前經常和我說和我在一起這麼長時間都沒有見給你買一束玫瑰花,說我不懂浪漫。嗬嗬,現在我帶著玫瑰花來找你了,可是你又在哪裏呢?”
男人的聲音壓的極其低沉,顯得如泣如訴,想到了兩人的過往之時,甚至眸中已經噙滿了淚水。
低聲抽泣一下,安道陵緩緩的坐下來,手指輕輕的撫摸著石碑上嬌麗女子的相片說道:“婉蓉,我可能要違背當初答應你的誓言了,蕭太子待我不薄,如今他深陷危機,我理應出麵幫他。更何況我和華家的深仇大恨也該是一個了解的時候了。”
談及到了深仇大恨之時,安道陵的神情驀然一緊,手指緊緊的掐進了肉中。
似乎是已經麻木了,安道陵並沒有察覺到自己的指縫已經帶有血跡。
安道陵盯著墓碑上寫有愛妻華婉蓉之墓的石碑久久出神。
一會兒輕聲發笑,一會兒神情悲怮。
繼而放聲大笑。
隻是笑聲中說不出的淒涼和心酸。
兩行淚水不知道何時已經流到了唇邊,帶著些許苦澀的味道,更有幾分鹹鹹的滋味。
“婉蓉,你知道嗎,我很想你,真的很想你,不過你不用著急,我想過不了多久,我就會來陪你了,等我們來世在做夫妻,到時候我一定會牢牢地牽著你的手,”安道陵臉龐緊緊的貼著石碑上笑魘如花的女子照片輕聲說道。
這一刻,他很是滿足。
甚至唇角都帶著笑容。
沒有人知道他這一番話的結果是什麼樣子的,隻是當後來安道陵將南方攪的天翻地覆,玄甲軍也損失過半之時,蕭縱橫才突然得知今天的事情。
隻是悔之晚矣。
安道陵早就已經帶著一抹神情的笑意倒在了石碑麵前。
己身死,哪管他死後洪水滔天。
安道陵回去了,就像是沒有發生什麼事情一般,但是心細的人卻是發現他似乎更加專注南方的事情了。
洪門,安靜了幾十年,果然出事了。
邱英傑在召開會議的事情,突然咳嗽,來不及拿出放在衣兜裏的手帕,頓時拿手掌捂住了嘴巴。
隻是,血跡已經順著手掌流了出來。
這一切,似乎都掩飾不住了。
索性,邱英傑鬆開手掌,露出了嘴角還帶有幾分血跡的臉龐。
“爸,你怎麼樣?”邱少澤急忙起身跑到了邱英傑的身旁照看著。
邱英傑一把攥住了邱少澤的手,瞪大了眼睛看著他,久久不能出聲。
眾人以為邱英傑難以出聲的時候,確定沒有發現,他的手指隱晦的在邱少澤的手掌敲打了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