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知道丁慧下去說了些什麼,但是沒過多長時間就拿過來一副嶄新的麻將牌,幾人依次坐了下來。
碼好牌以後,幾人便開始出牌,按照宋雅茹的主意,隻能夠自己摸牌胡,而不能吃上家的牌,這無疑為最後的胡牌增加了難度,雖然沒有什麼籌碼,但是也增加了幾分樂趣。
手中摸著麻將牌,葉軒便輕微一笑說道:“麻將這玩意其實是有起源的,源於明朝時期的馬吊一說,不過那時候隻是紙牌罷了,而民國的大學問家胡適先生就樂衷此道,而且是其中的行家,起源於明朝一說就是由他考證的,據他考證認為,馬吊發明之後,當時的士大夫都癡迷於這個東西,以至於荒廢了正事,乃至有了吳梅村在《綏寇紀略》中說,明之亡於馬吊。”
宋雅茹摸了一張牌,打出了手中沒有用處的九條,隨即對著唐婉兒努了努嘴說道:“婉兒,這個人用心可真是險惡,竟然利用這個來吸引我們的注意力。”
“嗬嗬,沒有啊,我覺得這樣很不錯啊,娛樂之餘還能夠了解一些文化,更何況,隻要我們注意力集中,是不會讓他的計謀得逞的。”唐婉兒碰了一下九條,隨即笑嗬嗬的開口說道。
丁慧隻顧著看自己的牌,神色顯得十分的認真。
而葉軒聽著宋雅茹的討伐以及唐婉兒的配合,隻是微微一笑,看了看扔到麻將桌上的閑牌,隨即摸了一張牌,東風,沒有用的閑張,被葉軒扔了出去,繼續說道:“當年民國時期,胡適就曾經和他的一位朋友說過,凡事長進的民族都是勤奮的,他的那位在島國留過學的朋友曾說,島國一到晚上的時候,無論婦孺老幼都會看書,在勤奮這一點上就可以征服華夏。”
“謬論,難道打個麻將就至於這樣嗎?”宋雅茹哼了一聲說道,隨即扔出了一張牌。
“這話固然不中聽,但是卻是不可否認其中的事實,”葉軒歎息了一聲,但是手上的動作卻是沒有緩慢,繼續說道:“胡適曾經說隻有華夏這種“不長進”的民族才會以“閑”為幸福,以“消閑”為急務,男人以打麻將為消閑,女人則為家常,至於老太婆則是把其當成了下半生的大事業。他的話我們現在聽起來固然是不順耳,但是在反應了當初麻將的風靡之時,也說明了當時國人的頹廢。”
“我想胡適先生應該並不僅僅是簡單的這樣發表言論吧,應該有他的深意。”唐婉兒在一旁插了一句嘴說道。
“胡適的用意當然不僅僅是感慨一番,其用意是在通過華夏與當時西洋的對比做出一些批評罷了。他曾經說當時的革新家說華夏有三害:鴉片、八股、還有小腳。鴉片雖然沒有禁絕,但是終歸是犯法的,而八股小腳由來已久,毒害甚深,不過隨著文明的發展,卻是見得少了,隻有這第四害麻將卻是日行月盛,沒有一點衰歇的樣子,而且沒有人說他是亡國的大害。曾經的麻將也曾流傳於西洋,不過卻是最終衰落了,隻是兜兜轉轉又回到了華夏,人們對此樂此不疲。”葉軒搖了搖頭說道:“其實這也不能怪當時的現象,像胡適這種上層知識分子都對此沉迷不能自拔,那些底層的百姓在等到了一種能夠娛樂的東西,又怎麼能夠放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