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和幾個後廚剁肉的大漢彎腰把地上的人挨個搜了一遍,店小二說:“這幾個官兵還真有貨,就是這兩個人太他媽的窮了,就搜出這麼幾個銅子兒。”
笑麵虎看了看範廷亮和陳忠,說:“拉到後廚去做醬牛肉,也能剔下百十來斤。”
幾個大漢攥著牛耳尖刀對著九爪閻羅等人的心口窩就是一刀,動作熟練得不像是在殺人就像是農夫在割麥子。陳忠趴倒在地,一個大漢扳起陳忠的肩膀,準備給他的心口窩來上一刀。
突然陳忠睜開了眼睛,大漢嚇了一跳愣住了,陳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攥住大漢的手腕向大漢的脖頸處劃了一下,大漢鮮血噴湧握著牛耳尖刀跪在地上死了。
還沒等笑麵虎、店小二等人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範廷亮也跳了起來,掄起凳子朝身邊的一個大漢的腦袋狠狠砸去,大漢一聲沒吭就倒在血泊之中。
“二子,咱遇到硬茬子了。”笑麵虎抽出了一把刀,店小二和剩下的兩個大漢也亮出了武器。陳忠撿起地上虞軍官兵的刀扔給了範廷亮一把。
“王八蛋,今天遇見我你們這黑店算是開到頭了。”陳忠舉起刀擺出了廝殺的架勢。
笑麵虎毫無懼色,拈著老鼠胡子笑了笑,說:“我們家祖祖輩輩開了幾十年的老字號黑店,什麼樣的角色沒遇著過,哼,就你這兩下子還敢來送死。”
笑麵虎揮了一下手,兩個大漢叫嚷著舉起鬼頭大刀迎麵就朝陳忠、範廷亮劈來。範廷亮本來身體素質就差,再加上頭疼體乏,根本就招架不住大漢這來勢凶猛的進攻,轉身向外跑去。
這邊陳忠側身閃躲橫劈一刀,隻一個回合就將麵前的大漢劈死在地。緊接著再劈一刀,將追趕範廷亮的大漢也幹掉了。
“小心!”陳忠隻顧著應付兩個大漢,沒防備角落裏的店小二撒出一把飛鏢,情急之下範廷亮抓起桌子朝店小二扔了過去。飛鏢都紮在了桌子上,店小二被桌子砸倒在地,陳忠上前一步一刀捅死了店小二。
做人肉包子的黑店團夥就剩下笑麵虎一個人了,笑麵虎再也笑不出來了,快成哭臉貓了。“兄弟,咱有話好好說,算我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二位,二位放我一馬,我後廚有的是銀子。山不轉水轉,以後二位有用的著我的地方盡管吱聲,我笑麵虎好歹在江湖上也是有一號的。”
“留著你繼續害人?”範廷亮攥著一把大刀用刀尖指了指笑麵虎。
“甭跟他廢話,”陳忠上去一刀割斷了笑麵虎的喉嚨,笑麵虎一句話梗在喉嚨裏,抽搐了兩下倒在地上死了。
滿地都是死屍,範廷亮有點毛骨悚然,陳忠卻處之泰然,對範廷亮說:“走,到後廚看看。”
範廷亮、陳忠進了後廚,隻見後廚到處都是血跡,幾隻人的斷手斷腳扔在灶台前,角落裏散亂地堆著一些人的白骨。太惡心了,這些強盜竟然用人肉冒充獸肉做生意,範廷亮捂住嘴巴忍住嘔吐。
陳忠看了看,說:“這都是一些他鄉異客,誤入這家黑店斷送了性命,家裏人可能永遠都不知情,可憐,我們把他們埋葬了吧。”
陳忠、範廷亮在茅屋後麵的樹林裏挖了個坑把那些遇害者的殘骸埋了進去,讓他們入土為安。
折騰了一番兩個人都覺得饑餓難耐,又回到後廚找了找,有幾袋米和幾包蒙汗藥,蒙汗藥這害人的東西統統毀了,然後陳忠、範廷亮兩個人淘米生火煮飯,飽飽地吃了一頓才離開這黑店。
一番驚心動魄出了一身熱汗,渾身通透,再加上吃了一頓熱氣騰騰的飽飯,範廷亮的病好了,又生龍活虎起來。臨走時,範廷亮看了看滿地死屍,對陳忠說:“既然事情都做了,就做得瀟灑一點。”
範廷亮拿起刷鍋的刷子蘸著血在牆上寫道:“殺人者陳忠、範廷亮是也!”
下午一隊巡邏的虞軍士兵來到黑店,沒等進店他們就都驚呆了,滿地死屍,其中有十個還是同袍。虞軍士兵進屋仔細查看,不查看還好一查看更是嚇得魂飛魄散。十個虞軍官兵每個人都是心口窩處被匕首刺破,而且麵容安詳身上再無其他傷痕,這說明十個虞軍官兵都是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被殺的。
一把匕首瞬間連殺十人,出手之快命中之準簡直令人難以想象,帶頭的校尉正頭皮發麻,一個小兵又喊了起來,“長官,牆上有字!”
校尉抬頭一看血淋淋的一排大字,“殺人者陳忠、範廷亮是也!”
“陳忠、範廷亮,不就是上峰叫咱緝拿的天地會頭目嗎?”一個小兵脫口而出,這時在後廚查看的小兵也過來報告:“長官,後廚有人剛剛吃過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