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一輪圓月掛在天邊,將清冷幽暗的月光灑向淒涼的荒山上,在這遠離城鎮的荒山上布滿墳丘,雜草叢生。侯楠緊緊地挨著範廷亮、陳忠在這墳地裏穿行,他哆哆嗦嗦地說:“人和野獸再怎麼凶惡我也不怕,可我就怕什麼孤魂野鬼的。”
侯楠話音未落耳邊就傳來一陣陣毛骨悚然的笑聲,侯楠精神都要崩潰了叫道:“鬼、鬼、鬼。”
陳忠拍了他一把,說:“瞎喊什麼,那是貓頭鷹。”侯楠抬頭一看,一隻大貓頭鷹瞪著圓滾滾的眼睛立在枝頭,笑了幾聲之後展翅飛去。
虛驚一場,侯楠摸了摸自己那一顆突突狂跳的小心,陳忠笑了,說:“你連活人都不怕還怕死人?”
侯楠說:“都怪我姥姥,小時候總給我講鬼故事,弄得我現在落下病根兒了。”
侯楠正說著話,眼前一個黑影閃了過去,範廷亮說:“別害怕,是狐狸。”
“那狐狸不會是成仙了吧?”侯楠緊張地看著躥到遠處的狐狸,狐狸轉身看著侯楠,一雙眼睛綠晶晶閃著幽光,侯楠雙手合十作揖,喃喃念道:“狐大仙咱們井水不犯河水。”
陳忠捅了侯楠一下,說:“別廢話了,趕緊辦正事!”
聽說辦正事侯楠頭皮一陣陣發麻,隻見陳忠和範廷亮正在撥著荒草一座座地看墓碑,侯楠合十鞠躬念叨,“多有冒犯,多有冒犯。”撥開一座墓碑看著姓名,不對,再看下一座,不對,再找。
其實範廷亮和侯楠一樣最怕這些飄蕩在人們心裏的鬼,但是逼到這份上了,頭皮發麻也得頂硬上,幸虧晚上沒喝多少水,否則非尿了不可。範廷亮撥著荒草,身邊點點鬼火閃爍不定,一陣刺骨寒風吹來,吹得樹木枝葉搖曳擺動,猶如魑魅魍魎群魔亂舞。
“在這,在這!”陳忠招著手呼喊範廷亮、侯楠,範廷亮、侯楠跑了過去。隻見陳忠站在一座新墳前,墳前立著墓碑寫著“虞賊南宮煥之墓”。
“對,就是它,”範廷亮興奮起來,朝手心吐了兩口唾沫,掄起鐵鍬說:“開挖。”
範廷亮、陳忠、侯楠三人拿著鐵鍬鋤頭三下五除二就把墳刨開了,一口烏黑的大棺材出現在三人麵前。這時侯楠也顧不得恐懼,跳下去啟開了棺材蓋子,棺材蓋子一掀掉,立刻萬道光芒迸射出來,晃得範廷亮三人睜不開眼睛。
棺材裏滿滿的裝的全是金銀珠寶,範廷亮在向南宮煥繳械之前,把小龍城裏的財寶都搜集起來裝進一口棺材裏,假裝逝者出殯三人披麻戴孝扶著棺材混出了小龍城。白天顯眼三人沒敢動手,晚上夜深人靜三人就開始行動挖出財寶。
魚得源起兵不久,虞朝南方的南周省也爆發了大規模起義,領導者是一個叫長安的匈奴人。長安原本是一個私塾教師,靠教授蒙童讀書識字為生,生活比較貧寒。後來長安開始做生意,在商場上大展拳腳,很快就成了南周省赫赫有名的大富豪,位列“大虞四大富豪”之中。
長安已經年近七十了,本來他可以幸福安逸地當一輩子富家翁,但是魚得源起義導致大動兵戈,虞朝為了支付軍費開支開始橫征暴斂,長安成了官員們眼中的一塊大肥肉,誰都想咬上一口。你不是有錢嗎,國家有難正需要你出錢,來吧,真金白銀你來多少我們接多少。
長安也是一個倔脾氣,有錢也不給你們這些貪官汙吏。一怒之下長安散盡家產招兵買馬發動起義,各地富商被虞朝官員欺壓得抬不起頭,見長安舉兵起義紛紛響應附和,很快長安的隊伍就發展到十幾萬,超過了魚得源成為本土大陸最大的反虞武裝。
南周省是本土大陸數一數二的富庶省份,如果南周省失陷,虞朝的財政就要大受影響,康德皇帝下旨調重兵圍剿長安。南周省除了首府赤州府絕大部分都受到了戰火的波及,總督穀如海下令嚴防死守,赤州府一定不能亂。
範廷亮、陳忠、侯楠來到了赤州府,他們腰包裏鼓鼓囊囊走到哪裏都底氣十足,住客棧專挑豪華的奢侈的,不就是錢嗎,爺有的是。錢在社會生活中十分重要,普通老百姓都是勤儉持家,一文錢都能攥出水來。但是對範廷亮他們這種拿玩兒命當飯吃的人來說,錢就是一堆爛石頭,你趁現在有機會不花出去,或許以後就得給你扔棺材裏陪葬了。總之一句話,及時行樂,不能虧了自己。
範廷亮他們的任務就是每天到茶館裏聽那些閑人清客閑聊胡扯,各種各樣真假參半的消息都能在這小小的茶館裏聽到,有的說長安、魚得源兵敗被捕,有的說長安、魚得源揮師東進打過了炎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