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艦爆炸燃燒的第二天早上附近的漁民們就得到了消息,那是一艘運送黃金的軍艦,滿滿的一船的黃金都沉入了海裏,漁民們紛紛駕著自己的小船到出事海域打撈黃金,那場麵比端午節賽龍舟還壯觀。一戶漁民黃金沒撈著卻撈著了兩個人,就是奄奄一息的範廷亮和陳忠。
範廷亮和陳忠被漁民救回了家裏,他們倆自稱是乘坐軍艦的商人,老實憨厚的漁民也沒過多懷疑就收留了他們倆,他們倆一邊幫著漁民幹雜活兒混口飯吃,一邊四處打探侯楠的下落。幾天過去了還不見侯楠,範廷亮和陳忠都覺得凶多吉少了,好兄弟就這麼沒了,難免要悲傷酸楚一番。
千辛萬苦到了交趾島,史光胤還沒找到侯楠卻先沒了,沒有侯楠誰向史光胤引薦他們呀。有時候範廷亮不禁想問這到底是怎麼了,自己得罪了哪路神仙,怎麼每走一步路都這麼艱難,前方一片漆黑看不見光明看不見希望。
閑暇之餘漁民們都會聚在一起喝酒賭博,最沒出息的也回家和老婆溫柔纏綿去了,隻有範廷亮和陳忠兩個人與大夥格格不入,孤零零地坐在海邊望著大海發呆。漁民們背地裏對他們倆指指點點,這倆活寶不是腦子有病就是有龍陽之癖,喜歡雞奸。
一天,範廷亮和陳忠又坐在海邊發呆,自從侯楠失蹤之後他們倆之間的話也很少,常常是兩個人悶不吱聲一坐就是一天。寂靜的海邊突然響起一陣吵鬧聲,範廷亮望了一眼,可能是有人在打架,很快就引來許多人圍觀,趨之若鶩,有點像過年看大戲。
範廷亮說:“好像有人打架,我們過去瞧一瞧。”
陳忠卻提不起任何興趣,說:“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誰愛打就打去吧,不管我們的事。”
人群的吵鬧聲越來越激烈,範廷亮說:“過去看看吧,或許是惡霸欺負人呢。”
陳忠耷拉著腦袋,說:“強龍不壓地頭蛇,天下不公的事多了,你能管多少?”
範廷亮站了起來,說:“我不能全管了,但是看到一件我就要管一件。”
陳忠笑了,心想我不出手你能管得了什麼,你別讓人家胖揍一頓。陳忠起身說:“好吧,我和你過去看看。”
範廷亮和陳忠走過去擠進了人堆裏,一個人被漁網罩住倒在地上,旁邊一個大漢拿著木棍罵罵咧咧,“小子,敢偷我的魚,我整死你!”大漢掄起胳膊粗細的木棍就要打,範廷亮看清了偷魚賊的麵目,急忙攔住了大漢,大漢愣了,“你要幹嘛?”
範廷亮沒理會大漢,而是和陳忠撕開漁網扶起偷魚賊,情緒激動,“作棟,我們還以為你……”範廷亮哽咽住了。
陳忠則一拳搗在侯楠的肩膀上,說:“我們找你找的好苦,你知不知道。”侯楠看著範廷亮和陳忠,說不出話直掉眼淚。
兄弟三人在這團聚,大漢在一旁看不下去了,“幹什麼,幹什麼,你們認識?認識好啊,他偷了我的魚怎麼辦?”
“什麼魚?”範廷亮問了一句。
大漢拿起一條手指大小的魚,說:“就是這魚,偷了我五條。”
這魚拿去喂貓都嫌寒慚,侯楠竟然為了偷這魚被人當場用漁網罩住。侯楠解釋說:“永明,輔國,我三天沒吃飯了,實在是餓得受不了了。”
侯楠的話讓人直想掉眼淚,範廷亮心想咱兄弟這是怎麼了,怎麼就混到這份兒上了呢?大漢不給範廷亮他們煽情的時間,厲聲叫道:“你們是他的朋友,你們說怎麼辦,不賠錢咱們就官府見去。”
偷了人家的東西說什麼都是理虧,範廷亮說:“我們賠,你這魚拿到市場上也就值三文錢,我給你五文錢。”
範廷亮要掏錢,大漢瞪圓了眼睛叫起來,“五文錢,你糟踐人是不是?”
範廷亮看了看大漢,說:“那你要多少錢?”
大漢豎起一根手指,說:“一兩銀子。”
範廷亮哭笑不得,心想別說爺現在手裏沒有這些錢,就是有也不能讓你這麼訛詐。範廷亮說:“朋友,就這麼幾條魚一兩銀子,你要的有點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