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祖保佑,終於走出了山林,”黃流宮長舒一口氣,望著遠處的茅草屋有些鬆懈。突然黃流宮感覺腦後一陣陰風襲來,他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就覺得後腦劇痛,涼颼颼的一片粘稠。黃流宮捂著後腦轉身一看,赫連慶福拿著一塊沾血的巨石陰森森地盯著他。
“赫連慶福,你不想活了嗎?”黃流宮說話一用力情緒一激動後腦就劇痛不止,他捂著傷口踉蹌了幾步感覺大事不妙。
赫連慶福說:“將軍,傳國玉璽是我們兩個人發現的,憑什麼你一個人獨吞?”
黃流宮腦後的傷口在不停地淌著血,由於失血過多身子開始搖晃起來,神誌也有些模糊起來。黃流宮努力站穩了腳跟,說:“慶福,咱們都是生死患難的兄弟,有話好好說,你何必要這樣,我也沒說要獨吞傳國玉璽呀,出去之後這個傳國玉璽交給盟主,功勞算我們倆的。”
赫連慶福冷笑一聲,說:“現在想起我來了,晚了,這個傳國玉璽我全要。”
黃流宮心頭火起,可是他一動怒後腦就疼,他倒吸幾口涼氣忍住怒火,說:“慶福,做人不能太貪做事不能太絕,一塊破石頭就能蒙住你的心嗎,你忘了我們這些天同生共死相濡以沫的日子了嗎?”
赫連慶福有些不耐煩,說:“少他媽廢話,別現在裝好人,之前你怎麼不說這些話,快點把傳國玉璽交出來,我可以留你一條性命。”
黃流宮血流不止臉色煞白,抓著傳國玉璽的手也開始顫抖起來,“慶福,好,我認栽了,傳國玉璽我不要了,你留我一條命我一輩子記著你的恩。”
“把傳國玉璽扔到地上,你往後退,”赫連慶福的語氣不容置疑,黃流宮已經沒有反抗的能力了,隻能扔下傳國玉璽,一點一點向後退去。赫連慶福過去抓起了傳國玉璽,這麼些天他第一次碰到了傳國玉璽,忍不住拿在手裏擺弄,這可是天下皇權的象征啊,是曆代帝王發號施令的印信啊,赫連慶福心潮澎湃,一種人類原罪本能的貪婪被激發出來。
就在赫連慶福盯著傳國玉璽愛不釋手的時候,黃流宮用盡最後一點力氣,抽出腰裏的匕首向赫連慶福擲去。黃流宮失血過多沒有力量,匕首偏斜紮在了赫連慶福的肩膀上,雖然紮透了皮肉但是無關緊要。赫連慶福萬分惱怒,下意識地就把手裏的傳國玉璽朝黃流宮砸了過去。
傳國玉璽是和氏璧雕刻的,非常堅硬,一下子正中黃流宮的麵門。一聲慘叫血花四濺,黃流宮摔倒在地,赫連慶福衝上去抓起一塊石頭照著黃流宮的腦袋就是一頓猛砸,連續砸了十幾下,黃流宮整個臉血肉模糊,身子也停止了掙紮,赫連慶福還不放心,又拔出了自己身上的匕首,插在了黃流宮的心髒上。
赫連慶福殺死了黃流宮獨吞了傳國玉璽,走出山林之後赫連慶福將傳國玉璽藏匿起來,重新招兵買馬,並且還收編了黃流宮的隊伍,不到一年的時間赫連慶福又重振雄威。
此時天下的形勢向著有利於農民軍的方向發展,唐軍節節敗退,赫連慶福用調虎離山的辦法將淳於元琦吸引出大德城,然後明德、梁雲鶴趁機攻占大德城,淳於元琦腹背受敵進不得城,隻得丟棄妻兒獨自逃跑,赫連慶福耀武揚威進了大德城。
赫連慶福進入大德城第一件事就是尋找妻子翠玉的屍骨,當年淳於元瑛吊死了翠玉之後,將翠玉的屍體懸掛在旗杆上示眾,淳於元琦得知此事非常生氣,把淳於元瑛訓斥了一頓,弄來一口棺材將翠玉裝殮,棺材沒有下葬一直停放在城隍廟裏。
來到城隍廟見到妻子的棺材,赫連慶福立時就忍不住雙眼紅潤,他打開了棺蓋看著妻子已經腐爛的屍身,淚水終於如決堤一般掉落下來。與翠玉在一起的一幕幕場景在赫連慶福腦海中浮現,赫連慶福想起了翠玉在小黑屋裏遞給他的飯團,想起了自己因為救翠玉被六棱吊起來毒打,一幕幕場景、一幅幅畫卷如鋒利的刀子一樣割痛赫連慶福的心。
翠玉對赫連慶福的一生產生了至關重要的影響,不僅僅是翠玉給他生了三個兒子,在起義初期一直是翠玉在身邊給赫連慶福鼓舞打氣出謀劃策,如果沒有翠玉這個賢內助,赫連慶福就不會有日後的榮華富貴。翠玉為赫連慶福付出了這麼多,等到赫連慶福有所作為飛黃騰達了,翠玉卻與他陰陽兩隔,訴不盡的酸楚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