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裂痕(中)(1 / 2)

晚上眾人聚在一起吃飯,範廷亮吃著吃著突然說道:“有人愛吃烏雞,明天我拿錢讓驛丞買它十隻八隻的,管夠吃,別唧唧歪歪為了一隻烏雞為難人家驛丞,丟我們反虞聯軍的臉。”範廷亮沒來由地說了這麼一番話,眾人都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隻有珍珠癟著嘴,臉上紅一陣白一陣。

第二天早上珍珠傳出話來,說自己病了,要驛丞給她做病號餐,去請最好的醫生給她看病。範廷亮原本定的今天去打獵,大家一起去,珍珠生病了不能去,還纏著侯楠留下來照顧她。範廷亮說珍珠生病了需要照顧,驛館裏有的是仆役,何必留下侯楠。

範廷亮和陳忠連拖帶拉把侯楠弄去打獵了,珍珠倒在病床上,在心裏把範廷亮十八輩祖宗罵了個遍。裝病擺譜沒有得逞,珍珠自覺無趣,一個人在驛館裏轉悠,走著走著,珍珠聽見驛館門口有人說話就走了過去。

趙懷金帶著隨從拿著禮物來到驛館門口,驛丞見是知府老爺大駕光臨,立刻帶著全體人員出來迎接,畢恭畢敬絲毫不敢怠慢。趙懷金看了驛丞一眼,說:“範大人在嗎?”

驛丞回道:“今天一早範大人他們就去城外打獵了。”

“哦,他們什麼時候能回來?”趙懷金臉上掠過一絲失望。

驛丞說:“範大人走的時候沒說,小的也沒敢亂問。”

趙懷金皺起了眉頭,這時珍珠走了過來,“誰找範大人?”

驛丞慌忙說道:“夫人,這位是我們趙知府趙大人。”

趙懷金看了看珍珠,向珍珠拱手說道:“在下聖水城知府趙懷金。”

珍珠看著趙懷金點了點頭,說:“原來是趙大人,我是侯都統的夫人,您找範大人有什麼事情可以對我說。”

趙懷金半信半疑地看著珍珠,珍珠撇了一下嘴,說:“趙大人,範大人他們出城打獵天黑之前才能回來,我們侯大人與範大人是生死與共的兄弟,您有什麼事情對我說,我告訴侯大人,侯大人再轉達給範大人,省得您來回折騰。”

趙懷金想了想,說:“夫人,請借一步說話,”趙懷金拎著一個錦盒與珍珠來到了房間裏,趙懷金的隨從守在門外,驛丞等閑雜人等一律不準靠近。珍珠見趙懷金神秘兮兮的有些迷惑,趙懷金說:“夫人,你們在聖水城待了這麼久,我身為一城之主沒有盡到地主之誼,還請夫人多多包涵。”

知府老爺在自己麵前都這麼客氣,珍珠更是飄飄然不知所以了,“趙大人太客氣了。”珍珠的貴夫人做派還真把趙懷金唬住了,趙懷金心想瞧這女人的樣子,在範廷亮麵前應該能有點分量,趙懷金放下心來把錦盒提到了珍珠麵前。

“夫人,你們馬上就要走了,我這聖水城窮鄉僻壤沒有什麼好東西,這個水晶球就當是我的一點心意送給範大人,”說著趙懷金又從懷裏摸出了一張銀票,“這是一萬兩的銀票,是送給夫人您的胭脂水粉錢。”

珍珠看著水晶球看著銀票有些坐不住了,一萬兩銀子當胭脂水粉錢,哎呀媽呀,我就是佛爺往臉上塗金粉也花不了這麼多錢啊,農民家的地裏長的是莊稼,這當官的地裏長的都是金子啊。珍珠咽著唾沫又看了看那個拳頭大小的水晶球,雖然她不知道這水晶球到底值多少錢,但是既然是送給範廷亮的,肯定價值不菲,最起碼也要多過一萬兩銀子,天呐,這些萬惡的官僚。

珍珠假裝客氣了一句,“無功不受祿,我們怎麼好意思收趙大人這麼貴重的禮物呢?”

趙懷金笑了,說:“範大人、侯大人為了黎民百姓在疆場上廝殺,我們送點東西慰勞一下大人們也是應該的,希望大人們在將軍麵前為趙某美言幾句,趙某就感恩不盡了。”

珍珠心花怒放,美言幾句還不好辦嗎,再說了我收了東西美不美言的你也不知道呀,這真是送到嘴邊的大肥肉,不吃白不吃。珍珠也沒有再客套,直接拿過了水晶球,說:“即然這樣,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珍珠收下了東西趙懷金也高興,趙懷金以為範廷亮故作清高會扭扭捏捏不肯收,現在看來範廷亮比和珅都貪,前一陣他給自己難堪是因為自己不懂事,你他媽的拿一百兩一斤的茶葉給我泡水喝,怎麼就不實實在在給我拿點真金白銀?對,對,對,範廷亮肯定是這麼想的,自己真笨啊,愣是沒拐過這個彎來。

交易完成了,珍珠高興趙懷金也高興,兩全其美,趙懷金想著自己傍上了範廷亮這座靠山,美滋滋地帶著隨從走了。珍珠心想這件事情不能告訴侯楠,告訴侯楠了範廷亮必定知道,範廷亮不能要水晶球還得讓自己把一萬兩銀子退回去。幹脆誰也不告訴,我自己把這水晶球和銀子都留下,這一個水晶球一張銀票就夠我一輩子吃喝不盡的了。

傍晚範廷亮等人回來了,珍珠裝作什麼事情也沒有,和眾人一起吃了晚餐,連侯楠都被她蒙在鼓裏。第二天信使來報說拓跋野狐禪回到軍營了,範廷亮帶著眾人離開驛館去軍營見拓跋野狐禪,和拓跋野狐禪商量好了會戰之事後,範廷亮等人啟程回到了安樂城,珍珠心中暗想,現在你趙懷金就算後悔也找不到我們了,珍珠為自己占了一個天大的便宜而感到狂喜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