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轅門口範廷亮看見四個年輕人帶著一個和尚與守門的士兵爭吵,範廷亮覺得四個年輕人有些眼熟,叫道:“你們是什麼人,為何要到我軍營攪鬧?”
一個年輕人看了範廷亮一眼,說:“您就是範廷亮範大人吧,我們是虞朝周王殿下的侍衛,我叫唐風,這是我的三個弟弟,唐雲、唐雷、唐豹,這位是倭國來求法取經的玄空大師,我們都是來投奔範大人的。”
範廷亮看了看這五個人,對唐風說:“你們是偽虞朝廷的人,為什麼要來投奔我?”
唐雷搶著說:“康德皇帝不辨忠奸,將周王殿下投入監牢,我們看透了虞朝的昏庸腐敗,所以要來投奔你們。”
陳忠對唐家兄弟充滿了憎恨,當初在鄉村小客棧的時候,唐家兄弟四個打一個把陳忠打倒在地,陳忠一直沒有找到機會報仇,他對唐豹怒喝道:“胡說,我看你們是想打入我們義軍內部的奸細,永明,不能留著他們,砍了他們的腦袋祭旗。”
唐豹瞪起了眼睛怒視陳忠,說:“你上下嘴皮一翻動就說我們是奸細,證據呢,證據在哪,你別胡說八道冤枉人。”
陳忠怒目金剛一般,叫道:“你這種奸細不打不招認,最是賤骨頭。”
“你罵誰呢,想打是不是,好,爺我陪你!”唐豹擼胳膊挽袖,陳忠也不甘示弱,兩個人廝打到一起,唐雷怕唐豹吃虧也衝了上去。孫登貴、汪俊、馬功讚見唐家兄弟二打一,便上前幫助陳忠,局勢瞬間轉變成四打二,唐雲站不住也攪合進去。
將官們都上去了,諸葛恩衝士兵們叫了起來,“操他姥姥的,欺負到咱們家門口了。弟兄們,上!”
義軍弟兄成千上萬,一起衝上去一人一口唾沫也把唐家兄弟淹得死死的了,範廷亮急忙叫道:“住手,住手,都給我住手!”
混戰的雙方聽到範廷亮的喊聲停了下來,範廷亮對唐風說:“你們突然來降,我手下弟兄懷疑你們也是很正常的,你們跟我到大帳裏把赫連浩德下獄的來龍去脈細細地告訴我,我聽一聽。”
範廷亮把唐家兄弟帶到了大帳裏,唐家兄弟就把赫連浩德如何取出人參,如何聽到花老貓訴說自己的身世,萬俟蠍尾如何羅織罪名誣陷赫連浩德,亂七八糟的事逐一講了一遍,並且請求範廷亮發兵攻下顯慶城救出赫連浩德。
聽完唐家兄弟的敘述,範廷亮心裏很是驚訝,原來吳美嬌是通過赫連浩德弄到的和寧人參,赫連浩德也算間接救了自己。範廷亮覺得赫連浩德既然是淳於元琦的兒子,那麼也算是他們義軍這一方的人了,淳於元琦可是唐朝皇帝親封的晉王,比他這個禦前帶刀侍衛要高出許多。
範廷亮見唐家兄弟的敘述沒有什麼破綻,就叫人將唐家兄弟安置在軍營裏,等過幾天準備停當了他就發兵攻打顯慶城。安置好了唐家兄弟,範廷亮又叫人給玄空大師準備了一桌齋飯。玄空大師想到安樂城的通天寺取經學法,範廷亮對玄空大師的做法很敬佩,決定派兵一路保護玄空大師。
玄空大師在範廷亮的軍營住了一段時間,範廷亮盛情款待,玄空大師很感激,臨走時從行李裏拿出了一串佛珠送給範廷亮,範廷亮接過佛珠看了看,這佛珠的質地不是木頭不是玉石,硬邦邦的像是什麼東西打磨而成的。
玄空大師說這佛珠是用西域得道高僧圓寂後的頭骨打磨而成的,範廷亮肅然起敬向佛珠拜了拜,玄空大師說有這串佛珠可以保佑範廷亮避邪祛災,範廷亮拿著佛珠再次向玄空大師表示感謝,目送著玄空大師在士兵的保護下踏上旅程。
赫連浩德被關押在紅馬寺的一間小屋裏,每天他都站著窗邊,透過窗戶上的欄杆呆呆地望著外麵。昨天他收到了康德皇帝的聖旨,康德皇帝已經叫宗人府削去了他的譜牒,他現在不再是皇室的人了,而且他也不再是赫連浩德,而是淳於浩德了。
淳於浩德正望著窗外發呆,牢門響了,獄卒打開房門把白靜放了進來,白靜手裏提著食盒,“王爺,該吃飯了。”
淳於浩德苦笑著看了看白靜,說:“別叫我王爺了,我現在已經被奪去王爵削去譜牒了,我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罪犯,叫我淳於浩德。”
白靜放下了手中的食盒,說:“你在我心目中永遠是王爺,我永遠是你的丫鬟。”
淳於浩德搖了搖頭,說:“我現在是階下之囚,你跟著我吃苦受累的何必呢,我管康德皇帝叫了二十年的父皇,我想憑著這點情分懇求康德皇帝放了你。”
“不,”白靜急切地叫著,“王爺,我是你的丫鬟我永遠和你在一起,不論是上刀山還是下火海我都不在乎。”
淳於浩德說:“我現在這個樣子你跟著我隻能是受牽連,過幾天我就要押入囚車解往仁京了,你還是趁早離開我尋個好人家吧。”
白靜眼睛紅紅的閃著淚花,說:“王爺,自從十歲那年你把我從浣洗局帶走,我就注定一輩子是你的人了,你去哪我去哪,永遠不離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