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敬宗藥鋪的生意非常好,老百姓排著隊站在櫃台前等著抓藥,掌櫃和幾個夥計忙得滿頭大汗,碎銀子、銅板稀裏嘩啦下雨一樣落進錢匣子裏。曲盛的幾個隨從大搖大擺一身酒氣地闖了進來,“閃開,閃開,都他媽的閃開!”
隨從推搡著排隊的人群,老百姓一看這幾個人不是善類,要鬧事,一個個都機靈地躲了出去,到別處抓藥去了。隨從站在了櫃台前,問掌櫃:“你們這藥鋪不是賣假藥查封了嗎,怎麼又開張了?”掌櫃在一個夥計耳邊嘀咕了幾句,夥計點著頭上樓去了。
“我他媽的問你話呢!”隨從狠狠拍了一下櫃台,掌櫃看著鬧事的隨從,說:“朋友,你們要買藥材我們歡迎,你們要是想鬧事,對不起,找錯地方了。”
隨從看了看掌櫃,又看了看左右的同夥,發出一陣嘲笑,一把揪住了掌櫃的衣領,“你挺硬呀,怎麼地,有姓伍的罩著你你就牛X呀?”
“放你娘的狗屁!”一聲怒喝猶如炸雷在頭頂響起,隨從們尋聲望去,隻見康伯輝和範廷亮、淳於浩德從樓上走了下來,康伯輝走在最前麵,來到了隨從的麵前。隨從醉得站都站不穩,搖搖晃晃抬著頭指著康伯輝,說:“你叫喚什麼,你長得高我就……”
隨從話還沒說完康伯輝就一拳打了出去,拳頭打在了隨從的臉上,隨從朝門外飛了出去,摔倒在地,後腦磕在了門檻上當時就昏厥了。其餘的隨從見狀紛紛撲向康伯輝,康伯輝來者不拒,揮舞起拳頭打得隨從們血肉橫飛,哭爹喊娘之聲不絕於耳。
範廷亮在康伯輝身後捧著一堆棍棒招呼藥鋪裏的夥計們,“抄家夥給我打,打死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有康伯輝壯膽,有範廷亮帶頭,夥計們拿起棍棒跟著範廷亮衝上去一頓暴打,打得隨從們抱頭鼠竄,一口氣跑出去三條街才敢停下來。
曲盛見隨從們一副狼狽相恨得牙根直癢癢,大罵隨從們飯桶窩囊廢,氣呼呼地回到了府裏。曲盛和隨從們回府的時候遇見了曲九彥,曲九彥見隨從們鼻青臉腫的便問發生什麼事了。曲盛害怕曲九彥埋怨自己惹事,就撒謊說自己和隨從們喝醉了路過伍敬宗藥鋪門前,藥鋪裏的夥計嘲笑他們,他們去找夥計理論,結果夥計就拿著棍棒毆打他們,他們赤手空拳吃了虧。
曲九彥皺起眉頭看著曲盛,說:“你說的都是真的?”
曲盛哭得涕淚交加,說:“爹,我半句假話也沒說呀,不信你問他們,爹,姓伍的那夥人就是存心故意的,要崴您的麵子,要騎在我們曲家頭上拉屎,爹,再不教訓教訓他們,這鹹安城就沒有我們的容身之地了,”說著曲盛就悲戚地哭了起來。
曲九彥瞪了曲盛一眼,“嚎什麼,閉嘴!”曲盛閉上嘴巴看著曲九彥,曲九彥目露凶光,臉上的肉都在顫抖,曲盛心裏偷偷地笑著。
通過華老板被打和隨從們被打這兩件事情,曲九彥和伍敬宗的矛盾進一步升級,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兩個人雖然表麵上沒有直接的正麵衝突,但是背地裏兩派的人馬在街頭巷尾不停地打打殺殺,鬧得老百姓走在街上一點安全感沒有,生怕兩派火並吃到掛落。
鹹安城的男女老少都喜歡足球,每年都要舉辦一次足球賽,今年的足球賽一共有三十二支代表隊參賽,經過一番鏖戰,最後由曲九彥出資讚助的曲家隊和由伍敬宗出資讚助的伍家隊殺進了決賽。決賽舉辦當天,球場邊萬人攢動,密密麻麻、擠擠壓壓全是來觀賽的老百姓,知府蘇占鼇和同知孫鐵英及一幹官員也來觀戰,可以說整個鹹安城的眼球都被這場球賽所吸引。
曲九彥和伍敬宗也早早地就來到球場,伍敬宗命人抬著一個箱子,打開箱蓋金光耀眼,滿滿一箱子全是黃金。伍敬宗放出話了,“隻要今天能戰勝曲家隊,伍家隊的人上上下下有一個算一個,立馬坐地分金。”伍敬宗拿出重金鼓舞士氣,曲九彥也不甘示弱,開出了八萬兩銀子的天價獎金,兩個人對這場球賽都是勢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