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美嬌聽了胖子講述的身世,覺得胖子很可憐,說:“你跟我走吧,你叫什麼名字,今年多大了?”胖子說:“我叫傻牛,今年、今年我也不知道我多大,村口的狗剩今年二十歲,我得管他叫哥。”
吳美嬌說:“那你不到二十歲,沒有我大,走吧,跟姐姐走,姐姐帶你吃大餐去。”傻牛像個小孩子似的歡蹦亂跳,拍著手叫道:“好啊,好啊,跟著漂亮姐姐吃大餐。”
傻牛在姐姐前麵加上了“漂亮”這個前綴,傻牛要是個正常人說出這麼一句話,吳美嬌會覺得涎皮賴臉的很討厭,可是傻牛人如其名,傻傻的,吳美嬌也就一笑置之了。
吳美嬌帶著傻牛來到了雙福鎮最大最豪華的一家酒樓,可能傻牛從來沒到過這種地方,進了酒樓他就被滿屋子的酒肉香氣所吸引,直著眼睛淌著口水盯著別人餐桌上的酒肉。吳美嬌有些難為情,桶了捅傻牛,低聲說道:“別看了,一會兒你想吃什麼就點什麼。”
“好啊好啊,”傻牛拍著手叫嚷起來,吳美嬌嬌嗔地看了傻牛一眼,傻牛撅著嘴低著頭像個孩子似的不吱聲。吳美嬌和傻牛來到二樓的雅座,店小二遞上了一本菜譜,說:“兩位客官想吃點什麼,我們這南北大菜樣樣俱全,隻要您能點出來我們都能做出來。”
吳美嬌把菜譜推給傻牛,說:“你想吃什麼自己點吧。”傻牛不認字,推開菜譜叫嚷著:“我要吃肉,我要吃肉!”店小二愣了一下,看出了這位客官是個六根不全的家夥,店小二笑著說:“客官,您想吃肉我們這有的是肉,紅燒肉、過油肉、鍋包肉、幹炸肉、醬肉、臘肉、熏肉”
店小二滔滔不絕說了一大堆肉,傻牛聽得直流口水,叫道:“我全要我全要!”吳美嬌和店小二都是一驚,吳美嬌倒不是差他幾個飯錢,吳美嬌想的是點這麼多肉吃得了嗎,別暴殄天物。
店小二巴不得顧客多消費一些,樂嗬嗬地叫道:“好嘞,客官稍等,”店小二歡快地跑到樓下吩咐後廚做肉菜,各種各樣的肉菜。吳美嬌看著傻牛說:“你一個人吃得了那麼多嗎?”傻牛說:“吃得了,一頭牛我都吃得了。”
吳美嬌知道傻牛心智不健全,你向他問話也是白問,幹脆就任由他胡鬧好了。過了一會兒,店小二端著一盤盤油膩的大肉擺到了桌子上,傻牛盯著肉雙眼直放亮光,抄起筷子就是一頓胡吃海塞。吳美嬌連連在旁邊說著:“慢點慢點,別噎著了,沒人和你搶。”
傻牛一口接著一口吃著肉,嘴巴塞得滿滿的,吃得嘴角流油。吳美嬌完全看傻了,剛開始她以為這滿桌的肉食要白白倒掉一半,現在看來這一桌子肉食或許還不夠傻牛吃的呢。
傻牛風卷殘雲把十幾盤肉都吞到了肚子裏,打著嗝兒,愜意地摸了摸圓滾滾的肚子。吳美嬌看了看傻牛的肚子,那哪裏是肚子呀,分明就是一個無底洞。吳美嬌問了一句:“吃飽了嗎?”
傻牛歪著腦袋想了想,頭像波浪鼓一樣搖動起來,吳美嬌倒吸了一口涼氣,說:“你還能吃下去?”傻牛點了點頭,說:“我還想吃燒雞。”店小二把燒雞拿來了,吳美嬌親眼看著傻牛又把一隻燒雞硬生生吞進了肚子裏,吳美嬌弱弱地問著:“這回飽了吧?”
傻牛舔了舔滿是油光的嘴巴,說:“就這樣吧,留著肚子晚上再吃。”吳美嬌還在持續的震驚中,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她絕對不敢相信,一個人竟然能吃下這麼多東西。吳美嬌明白了傻牛的後娘為什麼把傻牛趕出家門了,這樣的肚囊這樣的胃口,鄉下人靠天吃飯是絕對養不起的。
吳美嬌結完了飯菜錢帶著傻牛來到大街上,傻牛摸著肚子不停地打著嗝兒吧嗒著嘴。吳美嬌走在他的身邊聞到了一股餿味兒,再仔細一看,傻牛那一身行頭,你就是說他八百年沒換洗過,吳美嬌也信。
吳美嬌帶著傻牛來到了澡堂,吳美嬌多給了老板幾角碎銀子,讓老板帶著傻牛到澡堂裏好好洗一洗。老板接過銀子樂顛顛地領著傻牛進了澡堂,過了一會兒再出來時,傻牛整張麵皮都顯得比剛才白淨了許多。
澡堂老板抱怨著:“小姐,您這位朋友可能打娘胎下來就沒洗過幾回澡,我放了三池子水才算洗掉他那一身汙泥,那一身汙泥得有二十斤重,難為他一天到晚背在身上,夠累的。”吳美嬌又拿出了幾角碎銀子,“好啦,別說了,這是給你的賞錢。”
吳美嬌領著傻牛走出澡堂又直奔裁縫鋪,在裁縫鋪裏給傻牛量身訂做了一套新衣服,裏裏外外換了一套新,再穿上新鞋子戴上新帽子,傻牛整個人都煥然一新,比吳美嬌剛見到他時順眼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