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正良和餘撲虎見殺不了苻天佑,轉身想奪路而逃,杜正良在前餘撲虎在後向門口逃去。餘撲虎把手裏的劍舞得四麵生光,刀斧手們不敢靠前,有一個刀斧手趁餘撲虎不注意,趴下身子一個掃堂腿掃倒了餘撲虎。餘撲虎光防著上三路,沒有顧及下三路,被刀斧手一腿掃倒,撇飛了手裏的劍,仰麵摔倒在地。
刀斧手們像嗜血的餓狼,見餘撲虎倒地立刻爭搶著湧上去,亂刀齊剁,其中一刀正剁在餘撲虎的喉嚨上,餘撲虎一聲慘叫梗在喉嚨裏,噴著血死掉了。杜正良、朱猛、餘撲虎這三個人當中,身手最好的要數杜正良,杜正良砍翻了幾個刀斧手殺出一條血路,衝到了門口。
眼看著杜正良就要衝出議事廳了,轟然一聲槍響,杜正良應聲倒地,胸口被打出了一個大洞冒著血沫,抽搐著嘴角流出了血。刀斧手們圍住杜正良扭頭一看,苻天佑手裏握著一支火槍,槍口正冒著硝煙。苻天佑向門口走去,範廷亮稀裏糊塗跟在他身後,刀斧手們讓開了一個豁口,苻天佑站在了杜正良的麵前。
杜正良眼睛僵直地瞪著苻天佑,嘴裏湧著血說不出話了,苻天佑從懷裏取出彈丸、火藥裝進槍管裏,填裝完畢對著杜正良的腦袋扣動了扳機。槍聲響起,杜正良的額頭被打出了一個大洞,腦漿四濺,濺到了範廷亮的鞋上,範廷亮心裏麻酥酥的很不自在。
苻天佑吩咐刀斧手們,“把這三具屍體拖下去喂狗。”刀斧手們拖著三具屍體下去了,苻天佑收起火槍,轉身看著範廷亮,說:“範將軍,這三個叛徒吃裏扒外很長時間了,早點除掉他們就能再避免一些傷亡。”
範廷亮說:“現在除掉他們也不晚,王爺,恭喜你,這盤棋你反敗為勝了。”除掉三個叛徒並沒有給苻天佑帶來喜悅,苻天佑臉上還罩著一層陰影,說:“範將軍,形勢現在對我們還是不利啊,以前我們黃金艦隊在南海所向披靡戰無不勝,打得虞軍水師都不敢出港。但是自從康德老兒招安了大海盜寇德彰之後形勢就變了,寇德彰被康德老兒封為海軍大司馬,帶著他手下那群海盜與我們作對,使我們損失慘重。”
範廷亮看著麵帶憂戚的苻天佑,說:“王爺,有什麼我能幫上忙的你盡管開口。”苻天佑笑了,說:“範將軍,這件事有點危險,我想讓你假扮杜正良混進寇德彰內部,裏應外合除掉寇德彰這夥海盜。”
範廷亮說:“我和那個杜正良相貌差異很大,再說我也不了解他,到了寇德彰那裏一盤問就會露餡,我死倒無所謂,我怕誤了王爺大事。”苻天佑說:“範將軍多慮了,這個杜正良是最近才被朱猛、餘撲虎拉下水的,寇德彰那邊的人根本不認識不了解這個杜正良,隻要範將軍記住幾句話,冒充杜正良絕對沒有問題。”
範廷亮沉默著,心想苻天佑這一招比要他十萬兩銀子還狠,分明就是借刀殺人嘛。苻天佑見範廷亮有些遲疑,略顯失望地說:“範將軍不願去我也不強求,我可以派別人冒充杜正良,範將軍你別往心裏去,那十萬兩銀子我也不要了。”
十萬兩銀子,十萬兩銀子,我他媽的欠你十萬兩銀子你能叨咕一輩子,範廷亮一股豪氣直衝雲天,拍著胸脯說:“王爺,我去寇德彰的賊窩探探底!”冒充杜正良打入寇德彰內部不是一件簡單的事,苻天佑和範廷亮商議了好久製定了周密詳細的計劃,範廷亮才帶著曹世海、曹世洋化裝潛入到虞軍控製的沿海地區。
苻天佑早就想殺死杜正良、朱猛、餘撲虎三人,然後派人假扮他們混入虞軍內部。但是朱猛、餘撲虎與虞軍勾結已久,虞軍對他們很了解,不易裝扮。而杜正良雖然虞軍不熟悉,但是杜正良是北方唐人,說話的口音和交趾島氐族人是不一樣的。交趾島有北方唐人,但是很少很少,夠精明夠機靈能當了臥底的更是找不到。賭博的時候苻天佑聽範廷亮說話和杜正良口音相同,苻天佑就靈機一動,想出了讓範廷亮假扮杜正良的主意。
杜正良、朱猛、餘撲虎被殺死之後,苻天佑封鎖了消息,對外宣稱朱猛、餘撲虎被殺,杜正良逃逸,並且像模像樣地懸賞十萬兩銀子捉拿杜正良。範廷亮和曹世海、曹世洋來到了南島,南島是虞軍控製下的一座大島嶼,虞軍海軍衙門的總部就設在島上的雀州城。
範廷亮和曹世海、曹世洋剛登上碼頭,幾個虞兵就拿著武器過來圍住他們,為首的一個虞兵喝問道:“你們是什麼人,從哪來的,把證件掏出來!”鋒利的槍尖對著範廷亮等人,都要戳到範廷亮等人的鼻子了。
範廷亮傲慢地掃了幾個虞兵一眼,說:“我是唐軍的都統杜正良,前來投奔寇德彰寇大帥。”幾個虞兵上下打量著範廷亮,範廷亮身上確實有一股超凡脫俗的氣質,虞兵不敢怠慢,急忙將此事上報。
寇德彰是虞軍海軍大司馬,日理萬機,很忙,虞兵就暫時把範廷亮等人帶到雀州城的驛館安頓下來,讓他們耐心等著。去雀州城的路上,範廷亮仔細觀察了一下,寇德彰在南島修建了許多工事,海軍衙門修建在雀州城外不遠處的海邊,那裏地形複雜,到處都是奇形怪狀的岩石,海浪拍打在山崖上激起數米高的浪花,響聲震耳。
在雀州城的驛館吃了頓飯,休息了一會兒,虞兵帶著範廷亮等人來到了城外海軍衙門旁邊的望海山。範廷亮詫異地問著身邊的虞兵,“你們帶我到這幹什麼,我要見寇大帥。”虞兵指了一下遠處怪石嶙峋的山頭,說:“我們就是帶你去見寇大帥,寇大帥就在前麵的蛟龍洞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