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父母都被推進手術室之後,鍾秀頹廢的坐在手術室外空寂的走廊上,身上還披著那件本該雪白,現在卻被點點滴滴的鮮血染紅的皮草,猶如紅梅落白雪,但是在這慘白無情的白熾燈的照耀下,卻是顯得那麼的淒美。
仿佛身體中等個血液瞬間被抽離了,整個人都失去了氣力,生命力隨著呼氣漸漸消散在空氣中。鍾秀痛苦的想要閉上眼睛,不看眼前那猩紅的“手術室”三個大字,但是又想盯著門上的那個指示燈。
這個時候,一向冷靜的鍾秀也陷入渾渾噩噩的境地,意識模模糊糊,心中唯一的想法就是父母不能離開自己。
等了很久很久,本就是純潔,醫院裏麵的惡人非常的少,特別是在手術室層,除了一牆之隔的手術室裏麵躺著的鍾秀的父母,還有那幾位正在努力搶救的醫生護士,整個世界就隻剩下鍾秀了。
內心的焦慮、擔心、惶恐、痛苦,不斷彙成種種酸痛衝擊著心髒,安靜的走廊可以聽見胸膛中心髒掙紮的跳動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鍾秀也是搖搖欲墜,雖說她的身體素質非常的好,但是仙子心力交瘁,心靈的床上更大。自己活著活著這麼拚韋德就是想讓父母過得好一點,為的就是家人,現在自己卻隻能把他們的生命都交由到他人的手上。從得到空間農場的那一刻覺得可以改變自己的命運的內心的慶幸到先前覺得賺了那麼多的錢可以做任何的事情,到現在才覺得自己是多麼的無能,就算是有那麼多的錢也不能確保自己的父母沒有生命威脅,這一刻,她的內心萬般難受,不知道自己究竟該做點什麼,思前想後隻能祈禱和等待。
突然,手術室門上的指示燈熄滅了,鍾秀的眼睛像是頓時被火苗點亮了有了神采,立刻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但是因為坐了很久沒有動,腿腳的麻木,差點讓鍾秀一下子踉蹌倒地。
“醫生,我的父母怎麼樣了?”她努力支起自己的身體,靠在門口,待手術室的門一打開,就迫不及待的問從裏麵走出來精神有點兒疲倦的醫生。
“你放心,兩位送來的比較及時,已經度過危險期了,令父就是腿骨輕微骨裂,其他沒有什麼問題。倒是令母上的是內髒頭部,估計是車禍發生時強大的慣性使她碰到了頭,經過搶救,身體是沒什麼大問題了,就是可能要昏迷一段時間。”
知曉了父母依然度過危險期,鍾秀心中的石頭終於還是落下了,這個算是最好的結果了。
“謝謝醫生,您先去休息吧。”
一直等到護士們把兩人退出來,鍾秀跟著他們去了特護病房,安頓好之後,又是去下麵掛號住院繳費,還去醫院的二十四小時便利店買了一些生活必需品,鍾秀知道這個春節,自己一家人怕是要在醫院度過了,想著本來還準備拜年結束帶著父母出去好好玩一玩呢,也是一陣苦澀和無奈。
再次回到打滿暖氣的病房,看著病床上安靜的沉睡著的父母,她苦苦支持到現在的疲倦席卷而來,就那麼趴在床邊睡著了。
清晨的晨光透過昨晚忘拉窗簾的窗戶灑進病房,那溫暖的晨光曬暖了嫩薄眼皮,鍾秀睜開眼睛,滿眼金黃。
看著窗外的香樟青蔥,長椅靜好,沒有人會知道做完這一家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每天會有多少的人在這片安靜祥和的風景前遇到多少的生離死別。
簡單洗漱之後,鍾秀看了看還沒有醒的父母,拿起錢包下樓去買早餐。就像一個很平常的女兒站在熱氣沸騰的街邊早餐攤點前買著包子稀粥,然後把他們護在胸前小跑著回病房,就怕這些都冷了。
回到房間,看見鍾爸坐了起來,看著旁邊病床上的鍾母,什麼話都沒有說,但是鍾秀明顯感覺到了這位平時就寡言的父親現在的內心也是不好受。
“爸,我買了粥和包子,吃一點吧。”
“你媽怎麼樣了?”
“醫生說,身體沒什麼大礙,就是傷到了頭部,估計要昏迷一段時間。”
“唉,好日子沒過幾天,就……唉……”
“爸,媽會醒過來的,你現在腿也受傷了,也要好好休養,我們先吃早飯吧。”
鍾秀從來沒有這麼一口一口的喂過自己的父親,雖然鍾愛的手也隻是擦傷,但是鍾秀很固執,就像小學的時候老師不值得家庭作業“給爸爸洗一次腳,然後寫一篇作文”一樣,此刻的鍾秀也想第一次嚐試喂自己的父親,就像小時候他喂自己一樣。
等兩人吃過早飯,收拾好碗筷,護士來給他們換了藥,鍾秀就坐了下來陪著他們。
“秀秀啊。”到是鍾爸先開口了,鍾秀連忙放下手中的財經報,看著他。
“爸,怎麼了?身體哪裏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