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塵躺到床上,聽著小翼一挨著床沒有一分鍾便響起的鼾聲,腦子裏翻來覆去全是對天亮後那通電話的期待。
“如果那個米飯叔真的知道就好了,”宗塵眼望著天花板,心裏默默地想著,“可是如果他什麼都不知道呢,那可應該如何是好。”
“哎,算了,是也罷不是也罷,總是會有出路的,”他本是豁達寬廣之人,萬事隨性,遇到這種大事也知不可強求,何況心知近幾日隻怕會有大事,自己現在需要爭分奪秒,養好精神,以備不時之需才是當務之急,想清此節,宗塵定下鬧鍾,終於沉沉睡去。
四個小時後,睡得昏昏沉沉的小翼被人重重的搖醒,她剛剛夢到自己被幾個好哥們請到海底撈大吃火鍋的幸福場景,憤怒的她睜開惺忪的雙眼正要發作,卻噗嗤一下笑了出來。
原來眼前的宗塵折騰了一夜,昨晚那場大火之後雖然身上的燒傷都已經複原,可是那一頭原本帥氣的發型卻變成了如今鳥巢一般的時尚造型,最令人叫絕的是宗塵原本白皙的臉上被煙熏了個七葷八素,此時一張黑臉配上那兩顆烏溜溜的大眼睛,活脫脫就是一毛張飛在世!
看到小翼一臉淫蕩的養子,宗塵無奈的揉了揉自己頭頂的草窩,一臉苦逼的說道:“我也不想這樣,好老婆,我給你把米飯叔的電話找出來了,你先給他打電話,打完電話我去把這頭臉的收拾下 ,乖。”
“哼,老娘有什麼好處。”小翼一臉不屑的接過宗塵遞來的電話,還特嫌棄的用嘴吹了吹宗塵摸過的地方。
“好了,別鬧了,我快急瘋了老婆。”宗塵感覺自己實在是沉不住氣了,忍不住對小翼正色道。
“哎喲,還敢對老娘厲害,算了,看著你小讓著你,等著。”小翼一邊說一邊當著宗塵的麵按下了屏幕上的撥號鍵,同時打開了電話的免提。
一段潮爆了的荷塘月色配合著htc手機坑爹的聽筒爆音像鼓手的鼓槌激烈的敲擊著宗塵的心髒,彩鈴的高潮過後,一個男性的聲音終於從聽筒中響起。
“喂,哪位呀。”那含混不清的說話聲像是嘴裏含著一個大紅薯後說出來的,可是此時在宗塵聽來確是說不出來的優美動聽,宛如。
“是我呀,地幔,這個是我的新號,之前忘了給你說了。”小翼熟練的操起了自己的家鄉話,像機關槍一樣噠噠噠的說了起來。
“啊,地幔,怎個是你啊,最近怎麼樣啊。”從那邊的聲音裏宗塵明顯的聽出了七分歡快之外的三分畏懼,不禁微微一笑,心想這小子被小翼欺負的可真是不輕快。
“挺好的,你怎個樣啊,最近有沒有回咱們那邊啊。”小翼的話匣子一打開就關不上了,此時竟然和米飯叔拉起了家常,把宗塵在一旁急得是吹胡子瞪眼,可惜他的那一點點胡子渣昨天都烤完了,現在想摸摸都摸不到,隻得拚命的給小翼打手勢,一邊在她耳邊小聲的說道:“僵屍,僵屍。”
“你才是僵屍呢。”小翼扭過頭來小聲對宗塵說道。
“什麼?”米飯叔以為是在對他說話,忙問小翼剛才說的啥。
“沒事,”小翼對宗塵使了個眼色,對著電話接著說:“你之前給我說的你現在工作的事情是真話還是假話啊,就是那個什麼神秘工作,抓鬼神馬的。”
“呃,呃,這個,是吧,嘿嘿,嗬嗬,啊。”聽到這個問題,米飯叔在電話裏隻是尷尬的傻笑卻半天說不出話來。
“別給我裝神弄鬼的,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快說。”小翼皺起眉頭,大聲的催促道。
“啊,這個,咦,那個,啊,啊,嗯。”電話那頭的米飯叔好像碰到了什麼人,低聲和對方說了幾句話,這才對著電話說道:"地幔,你問我工作有啥事情呀,不會是你想去打鬼吧。"
“我不打鬼,我先把你小子打一頓,”小翼示威般的對著空氣揮了揮拳頭,也不管別人根本就看不到她的樣子,“那個,我問你個事情,你可不許笑我,敢笑老娘打死你。”
“啊啊,這個肯定不敢,不不不,不是不敢,是連這個想法都沒有,你說吧。”米飯叔顯然熟知小翼的套路,急忙把自己的話說的清清楚楚,防止挨罵。
“嗯,老娘諒你也不敢,那個,我問你,你知不知道哪裏有僵屍。”小翼一開始的時候說話還是理直氣壯,到最後幾個字的時候卻幾乎沒了聲音,一副沒有底氣的樣子。
“啥,你說什麼東西。”不知道對麵的米飯叔是真沒聽清還是故意讓小翼再說一遍,不過他的語氣中確實能聽出十分的詫異和震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