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的餘暉斜斜的映照在圓木搭建的房屋上,將木質的原色變成了溫暖的紅色,一條歡快的消息從上遊蜿蜒而下,澄澈的水麵在夕陽的照耀下猶如紅寶石般璀璨晶瑩。
綠樹掩映,青山為裳。整個村莊沐浴在一片靜謐祥和之中,宗塵幾人站在村口,望著這身處山澗溪地的美麗景色,不知不覺的都要陶醉其中。
“多美的景色呀,”小翼深深的吸了一口山間清新的空氣,“要是再在這個時候飄出幾縷炊煙,傳來一陣飯香,那真是人間仙境啊。”
“沒出息,”宗塵憐愛的拍了拍小翼的腦袋,“是不是還想著你的那頓火鍋呢。”
原來幾人上山的時候都沒有吃飯,小翼愛動愛說愛笑,可謂是活力無限,所以消化能力也特別好,沒到村子的時候就嚷嚷著要吃飯,老和尚無奈,隻好給她說上山後村子一定會有人接待,到時候肯定會奉上她最愛吃的火鍋,小翼一聽立馬體能無限,幾乎成為了所有人中第一個來到村口的人。
“切切,老娘是咋麼沒出息的人嗎。”小翼一邊裝作不屑的樣子說著,一邊伸長脖子向著村子裏麵望去,“老大,你說的那些招待咱們的人呢?”
“奇怪,這裏有些太安靜了。”老和尚突然壓低了聲音,接著一揮手止住了想要大聲喊人的小翼,“別出聲,有點不對勁。”
“我去看看,”黑子說著,躡手躡腳的向著村子裏麵走去,隻見他腳下無聲,仿佛踩著軟墊一般的輕盈靈快,當真猶如一隻黑色的靈貓一般。宗塵在後麵看了,也是禁不住的躍躍欲試,想要跟上去和黑子一比高下,不過好在他不像小翼那麼衝動,終於忍住了。
“老大,大個,你們都快點來。”黑子的聲音從村中遙遙的傳來,眾人都從那聲音中聽出了一分不常見的焦急。
“什麼情況?”老和尚一邊說著,一邊和眾人一起趕了過去。
“應該是咱們自己的人。”蹲在地上的黑子看到眾人來到,一邊站起身來給老和尚等人讓開地方,一邊指了指躺在地上的屍體。
“我去。”小翼好歹是警校出來的人物,沒有像一般的小女生一樣嚇得一聲尖叫,反而是在輕輕的抱怨了一句以後好奇的上前查看。
隻見那身體蜷成一團躺在地上,顯然在臨死之前遭受了極大的痛苦,他的手捂在臉上,指縫和手掌上都滿是鮮血,胸前穿的藍色的工作服也被扯得稀爛,露出了折斷的肋骨和裸露的胸腔,小翼的目光順著胸腔向下走去,不覺胃中一陣惡心,原來這個人的所有內髒都被掏空了,淋淋的鮮血從被掏空的身體中被散布道身體的周圍,將一片土地染成了淩亂的紅色。
“是基地派出來負責監視的人。”老和尚掏出一個鑷子,從死者的胸前捏起一個類似於美國大兵所帶的金屬銘牌般的東西,小翼和宗塵等人皆不自覺的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他們每人在進入組織的時候,也都發了一個這個東西,標誌了自己的身份。
宗塵和小翼湊過去看那牌子,老和尚在死者的衣服上擦去銘牌上的鮮血,露出布滿了牙印和劃痕的銘牌表麵,看來把死者弄死的那個東西曾經還想把這個銘牌當做晚餐。
銘牌雖然被咬的斑斑駁駁,但是上麵的字跡還都清晰可見,隻見那牌子最上麵一行用局裏特有的密碼印著的是死者的名字,將密碼翻譯過來後幾人得知他叫做趙鵬,下一行表示所屬局信息的位置表示這這人屬於貴州貴陽局二處,所謂的二處也就是偵查處,最下麵一行則用阿拉伯數字直白的寫著此人的出生年月日——1982年9月15日,看到這個日期,大家都是一聲歎息,想不到此人這麼年輕便不明不白的死在了這裏。
宗塵看著屍體,心中更是五味雜陳,百感交集,這個的家中可能此時都不知道他是做什麼的,可能現在他的妻子和他的父母還在家中盼著他回家,可能他現在還沒有孩子,即使有孩子,肯定也是特別小的時候,而孩子的爸爸,卻再也不能回去見到自己的孩子了。
“哎。”老和尚歎息一聲,將銘牌從死者的脖子上取下,裝入了從背包中取出的一個證物袋中,“現在沒法聯係山下,咱們先找到他的衛星電話,到時候再通知貴州局,讓他們通知死者的家人吧。”
“那死者的屍體呢?”自從父親去世後,宗塵對這個問題就變得十分敏感,他無法接受將死者的屍身就這樣暴露在荒野中,在他看來,這是對死者和其家人的一種不敬。
“先台到屋裏去吧。”黑子說道,“我剛才看了,這個村子現在是空的,沒有一個人。”
“其他人呢?”宗塵一邊和黑子倆人將屍體抬到隔壁的一間空屋,一邊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