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色的血塗在紫色的魂魄上,頃刻間便消失了。
“陸簫,你做的很好。”
“魔君?你交給我的任務我完成了,你能不能完成我一個願望?”
“嗬,你要和我提要求麼?”
“望魔君成全。”
“我願和白亍一樣,魂飛魄散,”
“魂飛魄散?本尊的力量還未恢複,怕是幫不了你。而且你已經把血滴在女媧石上,相當於定了契約,女媧石不滅你就不會死。”
“魔尊騙我,他騙我……”
“不隻是他。”
“還有誰?”
“嗬,為什麼告訴你?”
“你要噬魂笛吧,給你。”
“這麼幹脆?”
“我除了這個也沒什麼可以給你的。”
“不過你虧了,算我欠你個情,你要什麼?”
“我要一個有白亍的地方。”
“夢境可以麼?”
“好。”
“你真的要在一個虛無的夢裏?”
“是。”
“我送你一片勿忘我,你自己保重。”
“多謝。”
“這件事你不許告訴別人。”
“是。”
“你很乖,我自會保你安寧。”
淡紫的煙霧飄起,陸簫麻木的閉上眼,血腥味依舊在蔓延,她的鼻息微弱,麵頰蒼白。
活著沒意義,死了也沒意義,倒不如給自己一個成全。
嘴角輕勾。
白亍,我去陪你了。
……
雛柳昏昏沉沉的揉揉眼睛,從地上坐起來,眼前隻有那片荒地。感覺身上冷冰冰的,全是墨色的液體,還有血腥味。
還有,她不記得任何東西了。
她隻記得自己是誰。
她為什麼會在這裏?這個冷冰冰的地方讓她有點莫名的心寒。
“小雛。”
“額?”雛柳回過頭,瑩藍的天映著那人的身影,墨發垂腰,劍眉星目,狐領銀袍,就是臉白了些。
“小雛,你沒變。”男子微笑,雙目如清溪般透徹,閃著盈盈的波浪。
“你是,哪位?”雛柳掙紮著想站起來,雙膝卻軟了下去,她麵色有些蒼白,緊緊咬著嘴唇。
這個男子,讓她非常不舒服。
應該是看到雛柳的精神不大好,男子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走到雛柳身前,蹲下的瞬間看到她眼中一閃而過的錯愕,男子劍眉輕皺。
再沒有遲疑,男子把雛柳的腿放到自己膝上,輕輕地揉著。
男子的長發垂到臉頰旁,星目微合,睫毛上閃著白光。白皙的手骨節分明,力度也適中,雛柳的不適感稍稍減了些。
雛柳臉色微紅。
半晌,她把腳從男子手中抽出,擺正男子的臉,男子靜靜地看著她,眸光微動。
“告訴我,你是誰?”
男子淺笑,“我是魔君。”
“魔君?”雛柳很訝異,她不記得這個人,這個人怎麼認得她?
男子沒有看到他想的相擁而泣的場景,卻隻看到麵前的人疑惑的表情,眉頭輕皺,沒有用麼?她不是可以記起前世的記憶了麼?現在怎麼什麼都不記得了?
魔君輕歎,現在時機不對啊,還不太適合告白,再等吧。
“小雛,我先走了,你好自為之吧。”雛柳隻看見魔君一閃身就不見了,很是鬱悶,這人怎麼和神經病似的,說來就來說走就走,怎麼就我一個人,這是哪啊?怎麼出去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