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三、妙法(1 / 1)

葉子空聽得此人自稱劍聖,便拱手一拜,說道:“前輩武功卓絕,未知找小子何事?”那獨孤凜寒便侃侃而談:“我這人行走於聖域各城多年,武功已經罕見敵手。近日突聞天下將有一件大事發生,以我的為人,自然不得不去。不過又聽得此事牽扯到二十年前,想來必是有不少高人彙聚,所以心下有些放心不下,覺得一身本事也該找個年輕後輩承繼,故而也就在這山野之間遊走了。非我找你,實在我們有緣啊,哈哈……”葉子空聽後不見歡喜,反而說道:“晚輩自有師尊,未得允許豈敢再拜他人。”其實仔細一推敲,便可聽出獨孤凜寒之言有不少隱晦,所謂江湖險惡,哪有好事自來。獨孤凜寒一下子倒也覺得驚奇,從袍子下取出一本書,說道:“年輕人,我看你武功雖好,但是劍道略有不濟,這裏一本《劍本清心錄》可以助你養心靜氣,好生拿著。”葉子空自是不好拒絕,便要伸手去拿,誰知獨孤凜寒身形一閃,在葉子空背上一劃,將益火劍取下,又燕子抄水般略到對麵,隨即一個物什飛來。葉子空運勁接住,看是那本《劍本清心錄》,問道:“前輩何故搶劍?”“我看上便搶,那又如何?……哈哈……年輕人莫要多想,此劍不合你用,多多練習我的心法吧。”說完便一閃而逝了。

葉子空腦海裏時刻想到的就是一句話,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獨孤凜寒是個高手,這點毋庸置疑,不過高手往往不是聖人,這點在他很小的時候就知道了。他師父的武功可以說是出神入化,一草一木皆可對敵。在葉子空剛開始的那年,他師父一直是口述的,所謂的口述,就是隨意指點。葉子空覺得劉雲鶴完全不當真,武功什麼的好像就是自己練會的。不過很快葉子空發現自己的確是個天才,劉雲鶴總是說一句,但是葉子空想到的有十句,所謂的舉一隅不以三隅反,則不複也,那是對一般人,如果葉子空不以十隅反,他都覺得沒理解劉雲鶴說什麼。當然,如果劉雲鶴無聊發發牢騷,那就完全不用反了。不過,說到底,葉子空覺得劉雲鶴不是一個聖人,他性格古怪,不喜別人多嘴,自己也不多嘴,同時,指點武功總是說,殺人隻是一種目的,無關善惡。葉子空聽到這句話就想到劉雲鶴是個魔頭,他本身是不喜歡殺人的,他不知道為什麼,可是他覺得一定有人在他耳邊教過,是的,一定有個大善人教過,也許是他的父親葉雲山,亦或是他的母親。

葉子空不覺得《劍本清心錄》有什麼神奇,他翻開幾頁,上麵有些是老子《道德經》的內容,又有些孔門《論語》的說法,亂七八糟,好像說的很深,又似看不明白。再翻下去,看到一些講人體經絡的,這點倒是看明白了。葉子空順著口訣調運內力,練了一會兒,他覺得胸中之氣確乎有些平靜了,緩緩坐下,打算運轉一小周天後再觀察一番。不知不覺,等到運轉完畢時,天色已然暗下,葉子空不免冷汗下滲,是的,此刻他終於發現這口訣的問題了。

“獨孤凜寒,果然用心不純,此書一出,估計聖域不少門派都要大亂了。不對,也許他是想對一些年輕人下手……”甫一下山,便遇到這等事,葉子空不覺苦笑起來。原來獨孤凜寒這功法的確是養氣靜心的妙訣,隻是這妙訣之中大體講到要將內力流動放緩,而最終也未講到內力放緩之後如何再提起。須知上山容易下山難的道理,一旦用不合此法的心訣調用內力,必然使得內力衝撞,大有損害經絡的可能。至於葉子空為何在短短幾個時辰內就看出此點,乃是葉子空的一切全然是魔道的運功之道,霸道細膩,究於未察,不走尋常。獨孤凜寒自命劍聖,這卻使得葉子空想到聖域的四大劍門——刃劍門、骨劍門、祭劍門、冥劍門。若獨孤凜寒真是其中一門的弟子,那倒令葉子空想起劉雲鶴說過的慕容氏來。

劉雲鶴說過:慕容百年大計,必有重掌聖域之野心。